直到有一個和榮昭長得有幾分像的女人出現,蕭瑾瑜那樣的寵愛她,只是因為她的眉眼處有幾分和榮昭長得像。
她那時才懼怕了,不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是榮昭。
原來三年多,蕭瑾瑜一直都沒有忘記榮昭,這才是最讓她害怕的時候。因為她始終忘不了蕭瑾瑜對榮昭說過要立她為后的話,在她看來,她的敵人只有榮昭一個。
在惶恐中,榮昭還是回來了,雖然她是被迫的,但還是回來了,被蕭瑾瑜藏在了皇宮里。
她回來和她搶皇后的位子,絕不可能,誰敢跟她搶,誰就得死。
出宮就放心嗎她不能,只有榮昭死了,她才能放心。
蕭瑾瑜凌厲的眼神只剩下輕蔑,“怎么樣你無話可說了吧”
柳馥馨舉目相望,眼前的男人,她也曾真心期盼能與之白頭到老,舉案齊眉,但這些年,他只是拿著一把刀在她的心頭凌遲,讓她痛苦不堪。
馥馨,馥馨,原本美好之意,如今看來,卻是負心,終是落得癡心錯付。
她如今倒坦然,揚起頭顱。曾經,柳太師的孫女滿腹詩書,容貌芳華,多少男子趨之若鶩,她也曾經高傲的不將那些人放在眼里。她有她的驕傲與自尊,不是隨意任人踐踏。
“不是早就無話可說了嗎”
滾燙的淚水流下來,似燒灼著她千穿百孔的心,“前些日子,我以為你回心轉意,沒想到你只是讓我放松警惕,然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榮昭弄到宮里。我好傻,以為我們夫妻可以重新開始,卻不知道你只是在利用。”
她晃晃悠悠站起來,看著蕭瑾瑜卻在發笑。
蕭瑾瑜擰著眉,她在嘲笑他,喝道“你笑什么”
柳馥馨不知收斂,依舊笑的肆意,“我笑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她寧愿死都不愿和你在一起。”她含著淚,笑的時候淚流滿面,“你一定很痛苦吧,那就對了,你帶給我的痛苦,也應該自己嘗一嘗。”
蕭瑾瑜森森的盯在她的面目,就像是用釘子釘在她的骨血中,揚起巴掌就要打。
柳馥馨無畏的瞪著他,“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讓世人看看你這個皇帝為了一個有夫之妻是怎么打死你的皇后的。”
心頭升起一種無力感,蕭瑾瑜這一巴掌沒有打下去,慢慢垂下來。
他搖搖頭,一步步后退,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柳馥馨。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丑陋的嘴臉,哪里配做皇后,你擔不起一國之母。”蕭瑾瑜聲音冰冷,一個個字就像是寒冬中屋檐上結成的冰錐,一錐錐扎進柳馥馨的心窩。
柳馥馨面色微微發白,強裝鎮靜,咽了咽喉嚨,道“我就是一國之母,就是皇后,這是事實,無可更改。”
“沒有朕你什么都不是”
柳馥馨心中方寸大亂,只覺得心一揪揪的疼,仿佛有一把鐮刀就像是收割麥子一樣,在收割她的心。
她胸口起伏上下,一腔的情緒如火山暴發前夕洶涌的巖漿,那眼中都是猩紅的,“難道,你還要廢了我不成蕭瑾瑜,你可別忘了,沒有我們柳家,你當的成皇帝嗎”
她昏了頭,一時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
當她脫口而出時就已經懊惱,但話已經說出來,就收不回了。
蕭瑾瑜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喉嚨里轟轟的,“你再說一遍”他大吼,“你再說一遍”額上青筋一條條的跳起來,甚至,連他脖子上的筋都暴了出來。
柳馥馨撇開臉,不敢對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