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馨的心就像是遭受了一拳拳的重擊,是,當初和蕭瑾瑜成親,她的目的很簡單,幫助他登上皇位,她就會成為皇后。
她自始至終要的也只是這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這個皇后之位。
可后來的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樣,她始終懷不上孩子,而其他的妾室卻接二連三的懷上。
她要保住她的地位,就必須鏟除掉這些威脅她地位的所有人事。于是,她給那些懷孕的他姬妾送打胎藥,逼著他們喝。其實她不是說一定不讓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她只是希望她們晚一點懷,起碼比她晚。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肚子不爭氣,就是懷不上。她為了確保嫡長子出自她的腹中,只能一次次殺掉其他女人的孩子。
她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只是想保住她的地位而已。
因為蕭瑾瑜需要她的母家扶持,即便她打掉他那么多孩子,他都沒有管。直到,她遇到她此生最大的威脅,榮昭。
蕭瑾瑜竟然對她說,等他登上皇位之后,會立她為后。多么可笑,她助他登基,他卻要在事成之后一腳踹開他,然后和別的女人共享天下。
不可能,絕不可能,她絕不可能在自己辛辛苦苦一番努力之后,將成果拱手讓給另外一個女人。所以她設計掉包蕭瑾瑜的打胎藥,可誰曾想,那杯毒藥竟然被蕭瑾瑜打翻了,榮昭沒有喝下那杯毒酒。
但蕭瑾瑜畢竟還是個將權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她游說他放棄榮昭,她成功了,榮昭離開了他,回到了楚王身邊。
再后來楚王帶著榮昭走了,沒多久先帝駕崩,蕭瑾瑜登上皇位,她終于如愿以償當上皇后,她以為一切都不能再對她造成威脅。
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皇宮和晉王府沒什么兩樣。她冷眼瞧著他寵幸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但她并不害怕,因為她知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她的地位。
直到有一個和榮昭長得有幾分像的女人出現,蕭瑾瑜那樣的寵愛她,只是因為她的眉眼處有幾分和榮昭長得像。
她那時才懼怕了,不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是榮昭。
原來三年多,蕭瑾瑜一直都沒有忘記榮昭,這才是最讓她害怕的時候。因為她始終忘不了蕭瑾瑜對榮昭說過要立她為后的話,在她看來,她的敵人只有榮昭一個。
在惶恐中,榮昭還是回來了,雖然她是被迫的,但還是回來了,被蕭瑾瑜藏在了皇宮里。
她回來和她搶皇后的位子,絕不可能,誰敢跟她搶,誰就得死。
出宮就放心嗎她不能,只有榮昭死了,她才能放心。
蕭瑾瑜凌厲的眼神只剩下輕蔑,“怎么樣你無話可說了吧”
柳馥馨舉目相望,眼前的男人,她也曾真心期盼能與之白頭到老,舉案齊眉,但這些年,他只是拿著一把刀在她的心頭凌遲,讓她痛苦不堪。
馥馨,馥馨,原本美好之意,如今看來,卻是負心,終是落得癡心錯付。
她如今倒坦然,揚起頭顱。曾經,柳太師的孫女滿腹詩書,容貌芳華,多少男子趨之若鶩,她也曾經高傲的不將那些人放在眼里。她有她的驕傲與自尊,不是隨意任人踐踏。
“不是早就無話可說了嗎”
滾燙的淚水流下來,似燒灼著她千穿百孔的心,“前些日子,我以為你回心轉意,沒想到你只是讓我放松警惕,然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榮昭弄到宮里。我好傻,以為我們夫妻可以重新開始,卻不知道你只是在利用。”
她晃晃悠悠站起來,看著蕭瑾瑜卻在發笑。
蕭瑾瑜擰著眉,她在嘲笑他,喝道“你笑什么”
柳馥馨不知收斂,依舊笑的肆意,“我笑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她寧愿死都不愿和你在一起。”她含著淚,笑的時候淚流滿面,“你一定很痛苦吧,那就對了,你帶給我的痛苦,也應該自己嘗一嘗。”
蕭瑾瑜森森的盯在她的面目,就像是用釘子釘在她的骨血中,揚起巴掌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