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是個開心果,有她的地方,笑聲不斷。榮昭輕拍著她,笑的肚子都顫抖。
孤鶩戲謔道“段夫人,這我可就挑理了,您怎么也不送我啊難道沒有身孕,您就歧視啊”
白氏抿嘴,翻翻眼皮,“瞧孤鶩說的這話,我還能少了你的我像那么不會做人的嗎”
孤鶩笑拍著她的肩,“是我說錯了,您會做,會做,沒人比您會做人了。”
白氏右臉上有一個深深的酒窩,睨著孤鶩,“那是,我啊,從來就沒讓人挑出過我的理。”一凝,癟起嘴角,剛才還火熱的人,一下子就沉靜下來,“不是,我最近就惹上一個麻煩,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榮昭奇道“你這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白氏喝了口茶,道“有句俗語說得好,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這話一點都沒錯。”
蕭容笙玩累了,跑到榮昭身邊,榮昭拿著絹子給他擦擦額頭上的薄汗。
“范長史家的千金和李司馬家的兒子結親,是我保的媒。原本看著兩個孩子都挺好的,一個知書達理,一個英俊瀟灑,看上去天造地設。可誰知啊,這婚后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不得安寧。現在這兩家人哪,就都找上了我,說我這媒做的不清不楚。一個說,什么知書達理,完全就是個潑婦,另一個說,哪來的英俊瀟灑,實則是個草包。”
白氏仰天一嘆,拍拍自己的腦袋,“我現在啊,都快被這兩家給煩死了。你們說,我一個保媒的,就是牽個線,同不同意那還不是那小兩口的事。怎么到了現在,就全成了我的錯”
她委屈啊,又心煩,就今天上了山,省的那兩家又去找她。
“這事你就不該攬,吃力不討好。”榮昭道。
白氏嘆息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了。”她想著讓榮昭給她支招,“那王妃,您說我該怎么辦啊”
榮昭拈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悵然道“婚前隱藏真性,成了親就暴露出來,這就是弊端啊。”
白氏懟一下榮昭的手臂,嗔道“行了,好王妃,您就別在這說風涼話了,快給我支個招吧。”
榮昭不以為然,道“這有什么的,新婚夫妻嘛,都這樣,我和我家王爺也是這么過來的。”看白氏滿臉愁容,榮昭眼珠一轉,道“這樣,你明天將他們兩家人都帶來,這件事我來替你周旋。”
白氏自然大喜,“果真”
榮昭道“當真。”
白氏喜不自勝,握著榮昭的手不知怎么感謝,“那我可是找對人了,有王妃在,再大的事也能變成小事。這要是您能解決這件事,我該怎么感謝你啊”
榮昭踢了下裝著核桃的籃子,笑道“那就天天給我送核桃唄,我可想生個聰明啊孩子。”
“那都不是事,別說是核桃,金山銀山我也給你送。”白氏打趣道。
榮昭玩笑,“行啊,我正缺哪,明兒你就給我搬座金山來。”
與白氏一起,歡笑聲不斷,直到天黑,她才離去。
第二天,白氏就帶著范李兩家來,榮昭打量著小兩口,一看就是還在鬧別扭,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互不理睬。
范夫人和李夫人對著榮昭賠笑,“看這事鬧的,還驚動了王妃。”
榮昭端著茶,淺淺含笑,“段夫人和我閑聊,無意中說起,這事一直揪著她的心,令她寢食難安,想著,第一次保媒,要是愛侶變成冤家,這不就是她的罪過了嗎”
她與白氏對視一眼,白氏道“可不是,這要是他們不美滿幸福,我哪還安心得了,還不得跟著這么整日的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