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還不能和蕭瑀珩同歸于盡,牢中的榮曜還等著她救。
劍慢慢放下來,榮昭不欲與他們糾纏,轉身抓住榮侯爺往背上背,蕭珺玦要幫她,她也不讓。
“楚王妃,你不能走”蕭瑀珩臉上漸漸陰沉下去,溫和的笑容被陰邪所取代。
榮昭轉身望他,大有挑釁之意,“本王妃想走,你攔得住嗎”
“空口白舌,楚王妃說這件衣服是太祖御賜金衣龍袍,就一定是嗎你有人證明嗎”蕭瑀珩聲音低沉,陰鷙的雙眼落在榮昭身上的龍袍上。
太祖曾經賜龍袍與舞陽長公主,這不用質疑,但由她留給朝陽郡主,朝陽郡主留給榮昭,這個并不是多人知道。雖然有這個龍袍的事情在,但并不能說明榮昭披在身上的就是那一件。
蕭瑀珩是想將一條造假龍袍的罪名扣在榮昭身上,何其陰險毒辣。
柳馥馨微微揚起嘴角,得意之色立現。
“誰說沒有人證明,我就可以證明。”正在這時,從人群后走來幾人,榮昭見之一喜,是大舅舅二舅舅和幾個表哥。
她本以為,以蕭瑀珩的狠毒,會牽連到護國公府,見到他們無恙,才寬心。
顧錦年和顧錦林忙上前扶住榮昭,“表妹你不用怕,我們護國公府還沒有衰敗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在皇后從高太后那奪權時,便下令罷免了統領禁軍的顧錦年,讓權給欒桑,而顧錦木也以他們編造玩忽職守的罪名罷黜,連同護國公府,在他們將罪行推脫到榮侯爺之后,也受其牽連,只是因為護國公府根基深穩,又無人證明與榮侯爺“謀反”一事牽扯,才逃過下獄之罪,但顧家一家也都被罷官,剝奪所有實權。
護國公一身凜然,站于榮昭之前,“當年舞陽長公主,也就是我的母親,親手將這件龍袍留給我。當年榮昭出嫁,我便將此當做嫁妝送給了她,足以證明,這件龍袍就是當年太祖所賜。”
護國公攬在自己身上,這樣說辭更直接。不然,轉了幾次,蕭瑀珩再要人證,更麻煩。
蕭瑀珩臉色不太好,卻道“護國公是楚王妃的舅舅,證詞不可信。”
“那本王的話不知可信不可信。”一頂轎子打南邊過來,到了這,落了轎,老英郡王從不理朝政,但朝廷上下卻莫敢忽視,陰輝攙扶著他走過來。
老英郡王濃眉大眼,一雙眼睛虎虎生威,絲毫不減當年。
柳馥馨和蕭瑀珩臉色鐵青,已經顧及到他,特意釋放了陰柔,怎么這個老家伙還是來摻一腳。
老英郡王走到護國公身邊,兩人相互見禮,蕭瑀珩和柳馥馨減了幾分囂張。齊齊與他行禮,“老英郡王。”
其實老英郡王已經將王位傳給其子,但至今人們還是以英郡王尊稱,只不過在前面加了一個老。
老英郡王微微頷首,他曾得孝景帝禮遇,除皇帝外,可以不用對任何人行禮叩拜。這一下就瞧出分別。
“當日護國公將太祖皇帝的龍袍送給楚王妃的時候,本王也當好在場,所以本王可以證明楚王妃所穿正是太祖皇帝御賜的金衣龍袍。”老英郡王精神矍鑠,一點都不像八九十歲的人,說話都是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