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珩雙手揉搓在一起,道“本王接到線報,余孽藏在你們送葬的隊伍里,所以,前來搜查。”他目光掃來掃去,搜索著那日跟隨在榮昭身邊的人。
但都穿著孝服,帶著縞帽,一時判別不出。
“你還說不是來找茬,昨日到我榮侯府搜查,就搜不出個所以然,今日又來阻攔,我看你搜查欽犯是假,誠心和我過不去才是真。”榮昭上前一把抓住蕭瑀珩的衣領往下一壓,“蕭瑀珩,你別做的太過分,點到為止才是明智之舉。不然惹毛了我,我會做出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昭妹妹,我哪會和你過不去哪”兩人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寸,蕭瑀珩目光流連在榮昭的臉上,笑的邪魅,看在榮昭眼里卻是,“大凡男人都有一顆憐香惜玉之心,更何況我對昭妹妹老早就心存仰慕,更是對你憐惜非常。你看,我何時和你動刀動槍的,還不是事事都讓著你。”
他笑容慢慢變淡,“不過私情放在一邊,我現在處理的是公事,請昭妹妹恕我不能對你憐香惜玉了。”
臉上神色一峻,拂開榮昭的手,“來人,給本王將他們的縞帽全都摘下來,一個個查看。”
“蕭瑀珩”榮昭大喝道。
蕭瑀珩神色轉瞬一變,慍色道“榮昭,你不要自以為是,以為我父皇還在,有人給你撐腰。你現在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處境。我已經對你處處忍讓,你要是再放肆,別怪我對我手下無情。你最好配合我搜查,不然我就把你們所有人都帶回刑部,一個個慢慢的查。到時候,你父親的尸體,就別想入土為安了。”
榮昭眼中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她緊緊咬著牙關,克制心頭的顫抖。但越是克制,就越是顫抖,渾身都不由自主的在發顫。
雖然她生氣,但她知道,蕭瑀珩說的沒錯。她是自以為是,如今她所倚仗的一切,都沒了。
皇帝舅舅,榮家,護國公府,不是沒了,就是名存實亡。
甚至就是蕭珺玦,在長歌城都已經不是她肆無忌憚的資本了。
這天下已經變了,她不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榮昭了。現在,她處處受限,連給自己父親下葬,都要經過別人的關卡。今日,她要是過不了蕭瑀珩這一關,父親就不能盡早入土。
可是她這天生倨傲的性子沒辦法改,便是什么都沒了,她還有這一口氣在,就不會在蕭瑀珩面前服軟。
她慢慢走到蕭瑀珩身邊,嘴角一燦,仿若曼陀羅花盛開,絢爛多姿,恍人心神,“蕭瑀珩,你也別再得意,你以為現在你陰謀得逞,掌控朝局,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以為你和柳馥馨前朝后宮勾結,就可以真的掌握天下,坐穩江山嗎風水輪流轉,我就等著你登高跌重,粉身碎骨的一天。到時候,我會在你的骨灰上狠狠地踩兩腳,希望到時候你的骨灰能承受我的重量。”
隨意一擺臂,“你要搜是吧,我讓你搜。”
“榮昭,你有種”蕭瑀珩臉色突變,黑如鍋底,怒吼道“給本王搜查,仔仔細細的搜查”
蕭瑀珩是一個個的看了一遍,沒有發現蕭珺玦。他心里疑惑,難道是他看花眼,并不是蕭珺玦。
剛垂下目,見最后面的角落還有一人帶著縞帽,而且身量與當日他看到的很像。
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他向那人走去,一把就摘掉那人的縞帽,“還不是你”蕭珺玦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戛然而止。
“齊王殿下有禮。”夜梟朝著他拱手行禮。
蕭瑀珩面色難堪,不可置信道“怎么是你”
夜梟道“不是卑職,那齊王以為是誰我家王爺不放心王妃,特意讓我跟隨。”昨晚夜梟和夜鷹也趕來,王爺王妃回京,他們怎么在益州呆的安心。
“難不成齊王還以為是我家王爺藩王無詔不得回京,我家王爺可不像齊王你,得先帝寵信,可以無詔回京。”
夜梟有時候說話也是夠噎人的,一句話就讓蕭瑀珩如鯁在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