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珺玦和榮昭身邊停下,他道“現在城中已經亂作一團,齊王正全城搜捕,楚王,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連死牢里的人都能救出來。”
他一向是個聰明人,很多事一想就明白,“蔣文卿是你的人吧大理寺牢獄被劫,禁軍出動救助,可是突然就出現一批蔣家軍找茬搗亂,攔住了禁軍,給你們拖延時間,逃脫出城。楚王,我本以為你走了以后,長歌城里的勢力也隨之走了,沒想到還是留有后手。”
蕭珺玦提提眉,道“都說英郡王世子不學無術,是個草包,但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假象。老英郡王當年戰功赫赫,是大周唯一的一字并肩王,榮寵至極。但正值盛年就將王位傳給其子,并自請將原本的親王之尊降為郡王。想必如此作為,和今日英郡王世子的目的是一樣的。”
榮昭心思玲瓏,以前她倒沒有認真去想,竟蕭珺玦一點撥,就明白個中深意,點點頭,道“老英郡王真是有先見之明,家世太顯赫,功勛太卓著,注定為君王所不容。我父親和舅舅遠不及老英郡王的智慧。”
陰輝手中折扇一轉,在手中劃出一朵花的軌跡,收回腰上,朝著蕭珺玦和榮昭拱拱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此別過,我估計,齊王已經帶著人追來了。”說罷,拉著韁繩,悠然自得的向著來時的方向優哉游哉的走,一點都不像送別。
走了幾步,他又揚聲,“不過,我沒說過再不相見,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再相見哪。”
榮昭和蕭珺玦齊齊望向他,再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爍著同一個意思,這個陰輝,還真是與眾不同,有點意思。
這一批人,是直接從靈鷲山出發,特意和前兩批人分開。三批人,三個不同的路線,目的地都是益州。這是為了防止若是有一方被抓,還能為其他兩批人馬拖延一下路線。
榮昭騎著馬,與蕭珺玦一起在后面斷后。蕭珺玦原本是想讓她上馬車上坐著,不至于像騎馬這么累。但她卻不干,非要陪著他騎馬。
其實她是怕齊王追來,若是她在后面,還可以擋著一二。
眼看著穿過前面的樹林,就走上官道了,便聽后面有馬匹追趕的聲音,而且聽聲,并不是一兩匹。
“難道齊王的人馬這么快就追來了”榮昭心驚不已。
蕭珺玦環視四周,看到有一個山谷,于是讓馬車躲進山谷里,他和榮昭便躲進了叢林中。
不多時,有一大隊的人馬經過,風馳電掣,因為追趕的太急,也沒注意兩旁。
榮昭微微松了一口氣,剛要從叢林中站起來,便看到前方轍回來一人。蕭珺玦眼疾手快,將榮昭拉下來,才沒有暴露。
為了隱蔽,蕭珺玦折了樹枝擋在他們面前,透過斑斕的樹葉,榮昭覷著眼睛,越看那個人越眼熟。
蕭珺玦也看出來了,“昭昭,那個人好像是”
再走近,榮昭看得清清楚楚,心驚道“余容。”
蕭珺玦和榮昭對視,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上次元宵中毒,多虧了余容,還沒來不及感謝。但現在這情形,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他突然會來到大周,而且,看樣子,追他們的人就是他帶過來的。
正當兩人疑惑的時候,余容出了聲,“榮昭,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附近。”他牽著馬轉圈,左顧右盼。
榮昭抿抿嘴唇,微微抬起身,卻被蕭珺玦拽住,蕭珺玦朝她搖搖頭。
榮昭低頭再一思索,扯開蕭珺玦的手,悄悄道“你在這里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