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到了家,所以心里提著那口氣就放下了,弦也就崩了,所以身體也承受不住了,對嗎”
陸鶴齡點點頭。
榮曜的心就像是在油鍋上炸一樣,自責道“都怪我,其實我早該說出來,我早就知道她身體很虛弱。”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蕭珺玦聲音有幾分厲色。
榮曜對上他的眼睛,身上發涼,“在給淳兒看病的時候,那個大夫一眼就是姐她身體虛弱。我原也想讓她治病,可她太犟了,她說她怕一治,就真的病了。她說她不能病,起碼在到達益州之前不能。她怕她一病不起,怕耽誤行程。還警告我,不許我告訴你。”
蕭珺玦心口發疼,這個女人,什么時候變得什么都瞞著他。他撫摸著榮昭的臉龐,心如刀割,“你怎么這么傻,我都說了不要假裝很堅強,我可以給你依靠,你怎么就非要硬撐著不可。”
轉頭望著陸鶴齡,“只要好好調養,就可以痊愈嗎”
陸鶴齡低低嘆息,抬起的眼眸中又無可退卻的無奈,“我這么跟你說吧,上次她生孩子已經造成了身體虧損,雖然調理了幾年,身體已經慢慢好起來,但也是受了一次的創傷。這一次也不次于上次受到的身體傷害,就是虧上加虧,而且現在她不但是身體的問題,還有心理的問題。兩重傷害加起來,足可致命。”
一瞬間,蕭珺玦的臉變成了灰白,撫摸在榮昭臉上的手指在發抖。
“我可以藥物調理她的身體,但心理的問題,就需要你了。別以為心理問題是小事,即便我的醫書再高明,她心理問題不得到解決,再有用的藥在她身上都起不到作用。”陸鶴齡目光淡淡的落在榮昭身上,“五內郁結,無法排遣,她將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里,你要想辦法讓她發泄出來,不然,這個病會拖得她活不了幾年。”
心似被一柄長刀劈成兩半,裂出無法愈合的傷痕,蕭珺玦抱住榮昭,就像是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淚凄然流下來。
“我是不是這輩子就要躺在病床上了那可就要苦了你,要伺候我一輩子的吃喝拉撒,你可別嫌棄我。”在第二天早上,榮昭醒了過來,這次醒過來,她仿佛又變回以前那個愛說愛笑的榮昭,還可以和蕭珺玦開玩笑。
蕭珺玦笑著給她喂粥,“一點都不苦,沒有什么比在你身邊,天天守著你還要幸福的事了。”
他心里發酸,不知道為什么,榮昭越表現的和沒事人似的,他心里就越難受。
榮昭揉揉他的臉,“哎喲,你這嘴是越來越甜了。”親了他的嘴一下,舔了舔舌頭,“真甜。”
蕭珺玦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將粥放在一旁,把榮昭摟在懷里。
榮昭在他懷里拱了拱,笑瞇瞇道“這下你可好了,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我都逃不掉了。”
蕭珺玦摸摸她的頭發,垂眸深深的凝視著她,那雙眸子寫滿了哀傷,可榮昭卻像是視而不見似的,只一味的笑,“你不要這么看著我嘛,現在可是白天,堂堂楚王白日宣淫,傳出去,人家會說我是狐貍精變的。”
“昭昭,你為什么一直對我笑”她的笑容刺眼,扎進蕭珺玦心口,他心痛的問道。
“這是什么傻問題”榮昭的神情連凝一下都沒有,爽快道“當然是開心啊,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我的家人終于來了益州,來到我的身邊,以后我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