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每逢年節或是楚王府有什么喜慶的事,就會有人來滋擾生事。當年孝景帝的遺照中說明,只要進入楚王管轄的境內,朝廷不得再有任何干涉。所以齊王明知道榮家就在益州,也因為頂著孝景帝遺照中的這一條,不能派兵來捉拿。
這是孝景帝臨死前給蕭珺玦的一條護身符,一條讓所有人,包括那個時候的蕭瑾瑜在內都眼紅的護身符。
可是,雖不能派兵剿滅,但滋事卻不斷,打著楚王維護叛賊,以權謀私的名義喧囂,更多不堪入耳直指榮昭和榮家。
其實也是在不斷明示暗示,楚王和榮家一樣,都是亂臣賊子。
蕭珺玦撩開眼皮淡淡的看一眼他,“是你怕還是我怕啊”
榮曜嘿嘿傻笑一聲,拍拍胸脯,道“咱們沒事不鬧事,有事不怕事。”
蕭珺玦輕笑的斜了一眼,離桌走到榮昭的身邊,“剛才澤兒說練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元宵應該找個陪讀。澤兒可以陪他練武,再給他找一個陪他讀書的。”
榮昭將里間的門關上,出來道“那還不簡單,府里的孩子多的是。”想一想,“跟他這么大的,讀了一兩年書的,榮昕家的老二差不多,還有榮晗家孩子倒是讀了兩年,但他們住在府外,沒有在府內那么方便。”
解救榮家的時候,順帶也將榮晗和她婆家給救出來。不過已經是嫁出去的人,就給他們在外面置了房子,現在榮晗的丈夫也在蕭珺玦手下謀了個差事,過得也不錯。
蕭珺玦思忖一下,道“那就讓榮昕家的陪著咱兒子一起讀書吧,反正沈傲一頭羊也是趕,兩頭羊也是放。”
沈傲就是當年榮昭在那個小縣城遇到的說書人,當時榮昭給蕭珺玦傳信,將事情告訴了他。私藏賦稅,罪不容誅,蕭珺玦派兵逮捕了那個縣的縣官,并將他所貪污的賦稅全部還之于民。
那縣官本名叫白常有,沈傲說書時化名為黑常在,倒是對應了。這沈傲和白常有是有一段淵源的,沈傲書中所說的小姐,正是沈傲的的母親,也就是白常有的正妻,為他所棄。
他痛恨白常有,暗地里搜集他干過的壞事,本想告官,但楚王沒來之前,益州一地官官相護,他告官無門。后母親阻止,說子不告父要天打雷劈,更以死相逼。他無法,想出說書的辦法,到處宣揚,揭露他做的壞事,他希望他說的故事能傳揚到楚王的耳朵里。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卻在那一天遇到了楚王妃。
蕭珺玦見他是個人才,又看上他身上的剛正,便將他招作幕僚,留在身邊,如今閑暇的時候就在府里給蕭容笙教書,有時榮昭無聊,也會讓他說上一段書聽聽。
榮昭打了蕭珺玦一下,“有你這么說自己兒子的嗎他是羊,那你是什么”
蕭珺玦輕笑道“兩條腿的羊。”
榮昭嗔笑,拍拍他的胸口,蕭珺玦摟住她的腰,兩人之間的眼神纏綿起來,蕭珺玦低頭要親她,被榮昭給推開,朝著榮曜努了努眼色。
蕭珺玦沒親上,心里不是滋味,見榮曜還吃著,便道“榮曜,你剛才說什么來著說我給你的俸祿少”那音調帶著威脅的意味。
榮曜將最后一個蟹黃包塞進嘴里,訕訕道“那個那個姐夫,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說完,猴一般竄逃出去。
今天來了好多人,比一個月前蕭珺玦過壽還多。吃完早飯沒多久,各府就上門了,榮昭去陪著各府來的夫人小姐說話,在東院設了局,麻將,牌九,堂會,花樣百出,榮昭不喜歡別人都圍著她轉,讓眾人喜歡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用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