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吃飽了,見蕭珺玦放下碗筷,對花語揚聲道“花語,將膳撤了吧。”
榮曜護住桌子,“姐,你可不能這樣,我是你親弟弟,我還沒吃飽你就撤桌,你不是成心讓我挨餓嗎我今天要是挨了餓,我這一年都得挨餓。”
榮昭壓著嘴角,轉身離開飯桌,對著花語悄悄搖搖頭,逗他哪,還能真不讓她弟弟吃不飽飯啊
蕭珺玦未離桌,看著榮曜吃的狼吞虎咽,像是怕他姐隨時都讓人收了桌子一般,遞過去一方手帕,“今天城里怎么樣”
榮曜抬起頭,擦了擦嘴,喜道“今天街上可熱鬧了,知道我姐過壽,都跟著高興。我路過一家面館,你猜怎么著,那家面館今天的面叫做歡天喜地長壽面,說是專門為今天楚王妃的壽辰起的名字,應應景。吃的人可多了,我要不是著急趕回來,也在那吃一碗了。”
蕭珺玦點點頭,想一想,道“一會兒你囑咐他們嚴加巡查,今天人多,事亂,別出了岔子。”
榮曜連“嗯”了幾聲,“我知道,不是一會兒還得在門口派發喜餅嗎我讓他們都加強一些人在王府附近看著。”
別看平時榮曜總是沒個正經的,但做事卻是個謹慎的,這三年來,大事小事一件事都沒出過錯。這一點,榮昭還覺得挺給她長臉。
放下碗筷,榮曜嚴肅起來,看了眼進去里間給榮侯爺上香的榮昭,壓低了聲音道“今天長歌城那面會不會派人來鬧事啊”
這幾年每逢年節或是楚王府有什么喜慶的事,就會有人來滋擾生事。當年孝景帝的遺照中說明,只要進入楚王管轄的境內,朝廷不得再有任何干涉。所以齊王明知道榮家就在益州,也因為頂著孝景帝遺照中的這一條,不能派兵來捉拿。
這是孝景帝臨死前給蕭珺玦的一條護身符,一條讓所有人,包括那個時候的蕭瑾瑜在內都眼紅的護身符。
可是,雖不能派兵剿滅,但滋事卻不斷,打著楚王維護叛賊,以權謀私的名義喧囂,更多不堪入耳直指榮昭和榮家。
其實也是在不斷明示暗示,楚王和榮家一樣,都是亂臣賊子。
蕭珺玦撩開眼皮淡淡的看一眼他,“是你怕還是我怕啊”
榮曜嘿嘿傻笑一聲,拍拍胸脯,道“咱們沒事不鬧事,有事不怕事。”
蕭珺玦輕笑的斜了一眼,離桌走到榮昭的身邊,“剛才澤兒說練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元宵應該找個陪讀。澤兒可以陪他練武,再給他找一個陪他讀書的。”
榮昭將里間的門關上,出來道“那還不簡單,府里的孩子多的是。”想一想,“跟他這么大的,讀了一兩年書的,榮昕家的老二差不多,還有榮晗家孩子倒是讀了兩年,但他們住在府外,沒有在府內那么方便。”
解救榮家的時候,順帶也將榮晗和她婆家給救出來。不過已經是嫁出去的人,就給他們在外面置了房子,現在榮晗的丈夫也在蕭珺玦手下謀了個差事,過得也不錯。
蕭珺玦思忖一下,道“那就讓榮昕家的陪著咱兒子一起讀書吧,反正沈傲一頭羊也是趕,兩頭羊也是放。”
沈傲就是當年榮昭在那個小縣城遇到的說書人,當時榮昭給蕭珺玦傳信,將事情告訴了他。私藏賦稅,罪不容誅,蕭珺玦派兵逮捕了那個縣的縣官,并將他所貪污的賦稅全部還之于民。
那縣官本名叫白常有,沈傲說書時化名為黑常在,倒是對應了。這沈傲和白常有是有一段淵源的,沈傲書中所說的小姐,正是沈傲的的母親,也就是白常有的正妻,為他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