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致遠站起來,舉著匕首對向榮昭,“榮昭,我是來討說法的,你害死我女兒,還讓她背負殺人犯的罪名。現在你們一家高高興興的,在這大擺壽宴,可憐我女兒早就做了冤死的鬼。”
“誰跟你說的她早死了你看見她的尸體了嗎還是別人看見了,你把那個人叫出來。”事到如今,只能抵死不認。沒錯,戚靈蕓是死的冤,可是當時的事也不能怪她,是榮晚偷梁換柱,讓他們都以為是戚靈蕓殺人。
雖然后面知道了實情,出于私心,榮昭沒有將事情大白于天下。但戚靈蕓,她有讓蕭珺玦好好安葬。
榮昭話音一落,只見曹氏突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地上站起來。她渾身抽搐著,手腳僵硬的擺動,眼皮半睜半合,似一只剛才牢籠里掙脫出來的野獸。
周圍人嚇得叫起來,皆往后閃躲。
這模樣,像鬼上身。
半晌,她安靜下來,耷拉著頭,陰惻惻的目視著榮昭。
聲音極低,就像是在潮濕的地下鉆上來的一樣,“我死的好慘啊,我的臉被焦灼的面目全非,好疼,好疼啊。”她捂著臉在抓撓著,似乎臉上有什么讓她很痛苦的東西。突然,指著榮昭,“是你,是你害死我的,你殺了我,毀了我的容貌,讓人認不出我,還讓人假扮我的模樣,使人錯以為我才是殺人兇手。我身負罪名,不能輪回投胎,整日飄蕩,成為孤魂野鬼,都是榮昭你害的。你這個殺人兇手,今日我就要讓世人替我討回公道。”
鴛語扶著榮昭后退幾步,她渾身顫抖,“是表小姐,真的是她。”
周圍的夫人和小姐皆竊竊私語,隱晦的目光投向榮昭。
榮昭深吸一口氣,手攥成拳,竟然玩上借尸還魂的把戲。
她心中一動,道“怕什么怕鬼又怎樣本王妃連活人都不怕,還怕一個鬼嗎”她見假山旁邊插著一根木劍,應該是孩子們玩鬧的時候留在這的。
靈機一動,她拔出來,“本王妃大喜之日,竟有鬼魂作祟,胡言亂語,想來也是一只惡鬼。早年本王妃和道士學過幾招驅鬼的本事,今日也看一看有沒有驅鬼的本事。”她舉起木劍,對著曹氏,“聽聞桃木劍刺入人的心臟,可使鬼散而人無事,今日碰上,正好鑒證一下。”說罷,沖著曹氏刺去。
進入楚王府,門口有夜鷹夜梟接待,到了二門,便是榮曜相迎接禮。
“國舅爺萬壽無疆啊。”說話的是益州首富黃嘯霆,他的兩位夫人一左一右跟隨在后。
榮曜連連擺手,目光轉了轉,見沒人聽到,才稍稍安心,“黃大爺可不敢這么說。”
黃嘯霆拉著他,笑道“你是楚王的小舅子,不就是咱這的國舅爺嗎”
雖然大伙心里都知道,楚王就是這二十多州的皇帝,但誰也沒說出來過。黃嘯霆可能是昨天喝的酒現在還沒清醒,所以才如此失言。
這也幸虧此時人大多都進去了,沒多少人,這要是被人聽到,又不知會有什么事哪。
榮曜幽幽一笑,笑出了幾分得意。話說,國舅爺的名號,他都想著二十多年了。
今兒被人叫著,還挺高興。
下一刻,又將面色肅下來,正經道“話不能亂說。”
黃嘯霆拍拍他的胸膛,道“我這不是和你老弟私下說嘛。”他揚一下手,帶著的隨從上前,兩人各捧著一個紅色錦盒。
他指了指一個大一點的,“這是給王妃的賀禮。”又拿起另一個,直接打開,給榮曜看,“這是給你老弟的。”
榮曜一看,是一座金身打造的觀音,心中猛然一驚,推卻道“這實在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
黃嘯霆硬塞到他手里,擰眉道“這是我給老弟你的一番心意,若是用錢來衡量,豈不是失了我們的情義嗎”
大夫人倪氏上前,笑道“這是送子觀音,聽聞榮大人一直還想再要個孩子,這是我和我家女兒特意去清平寺開過光的,保您心想事成。”
說著拉著后面跟著的一個女孩,“這是我女兒,快,給榮大人請安。”
果然是倪氏養的女兒,與她娘的體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出現在榮曜眼前,仿佛是一座小山在移動。榮曜見了心里一哆嗦,懷里的觀音差點沒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