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冷哼,推開他,“你家玲瓏多好似的,人家榮大人是有妻兒的,對妻子一心一意,干嘛要你女兒,你女兒是天仙還是皇帝的女兒啊”
“玲瓏是不是天仙也不是皇帝的女兒,但他是我這個益州首富黃嘯霆的嫡女。我送去給他,他還不要,豈不是讓我丟面子”
錢氏變色,怒道“黃嘯霆你什么意思她倪氏的女兒是嫡女,就金貴,我錢玉瑤的女兒就是庶女,就攀不得楚王府這門親了是吧”
黃嘯霆跟著坐起來,拉著錢氏的手哄著她,“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錢氏拿著枕頭打他,“我嫁給你的時候你說過什么,你說我的孩子都是嫡的,現在倒好,你分起嫡庶來了。庶出又怎樣只要撿了高枝,照樣比她嫡出的強”女人是不講理了,從頭到尾黃嘯霆還真沒說她女兒是庶。但這女人心里就多心,沒說出來,也當你說出來了。
“我不管,我告訴你,這門親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錢氏雙手往胯上一插,一錘定音,“楚王那是什么人物黃嘯霆,你不過就是有點錢,人家楚王哪次有事不把你奉為上賓,人家那是給你臉哪,你可千萬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那些生意,還不是人家楚王讓你做你才能做,不讓你做,你又得變成窮光蛋。”
今日黃嘯霆也是聽了倪氏拱火,對楚王府心生了一點怨言,現在再聽錢氏訓斥,心里的那點怨氣也慢慢消了。他可不是傻子,或多或少也知道幾分楚王的心思。
他也知道就因為楚王有那幾分的心思,才看得起他。說到底,他能攀附的也就是這位爺。
要是真的惹惱了他,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見黃嘯霆思索著,錢氏再道“楚王是干大事的人,你看楚王對楚王妃那么好,以后楚王妃娘家的人必然都是個個前途無量,將咱們心怡嫁過去,以后也跟著享福。連帶著咱們,和楚王府是姻親,那楚王府就是咱們的靠山,那些滿肚子只知道點墨水的人還哪敢再看不起你你自己想一想。”
蕭珺玦腳下用力一碾,戚明發出嗚咽的叫聲,曹氏和戚明的小妾捂著嘴痛哭,龐氏倒是沒多大的情緒浮動,只冷漠的看著戚明。
曹氏爬到蕭珺玦身邊,這次不敢再碰他,雙手合十的叩拜著,“王爺饒命,饒命啊,我說,我說。”
蕭珺玦冷然視她,曹氏連忙道“因為躲債,我們舉家逃出益州,平時他們爺倆又大魚大肉慣了,沒多久錢就用沒了。我們又沒有生存能力,只好沿街乞討過活。不想前幾日在雙溪鎮上,遇到一個穿著華貴的人,他給了我們一頓溫飽,又給了我們一筆錢。”
她哭的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嗚咽,含糊不清。龐氏在這個時候接著道“那個人說,靈蕓早就死了,當初在楚王府后花園發現的兩具燒毀面容的尸體,其中一個就是靈蕓。而真兇,”龐氏看一眼榮昭,“其實是楚王妃的姐姐,楚王妃不愿這件事聲張出去累其名聲,便李代桃僵,將事情都輒到靈蕓身上,只將她當做真兇。”
“那個人讓我們就在今天的時候來鬧,就說楚王妃殺人,楚王是叛臣,毀壞你們倆的名譽。其實我們原本也不想鬧出事來,只想著訛詐一筆錢就走,哪想你們幾句話就輕松化解了,公公不忿,才會做出劫持世子的事來。”
曹氏點著頭,“是是,我們也不想將事情鬧大的,就想借著靈蕓的事,多要點錢,起碼能讓我們今后衣食無憂。哪想老頭子這么糊涂,做出蠢事來。”
她額頭是實打實的磕在地上,水泥地凹凸不平,許多地方都翹起了石子,那腦門全是血,模糊一片。
“王爺,我們是一時糊涂,才聽信了那人的話,是糊涂啊,您千萬不要殺我們,您饒了我們吧。只要您放了我們,我日日給您和王妃燒香拜佛,祈求菩薩保佑你們長命百歲。”
榮昭清靈的聲音在牢房里打著回音,“那個人長什么樣子,有什么特征”
龐氏想一想,道“倒沒有出奇的,只是下巴上長了一個大黑痦子,快趕上銅板了。對了,他約了我們明天一早在城外五里坡見面,到時將剩下的錢給我們。”
榮昭看向蕭珺玦,“走吧。”已經問出來了,還留在這里干什么,聞血腥味嗎她聞著惡心。
蕭珺玦將腳從戚明的臉上拿開,戚明似乎是得到一絲喘息,呼吸的很急促。
將牢房上了鎖,蕭珺玦扶起榮昭,龐氏握住鐵柵欄,沖著蕭珺玦喊道“楚王,您不能言而無信,我們什么都說了,您得放了我們。”
蕭珺玦沒回頭,只道“本王什么時候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