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從來受苦的都是百姓,一座城池被攻陷,他們就要過上流亡的生活,再無家可歸。
如今是冬天,這些人又要如何過活,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朝廷那面”榮昭再問。
不說安置這些流民,單是一座城池被侵占了,也不能裝聾作啞啊
既然援軍潰散,就應該再派兵,整個大周的兵馬總有幾百萬,還轄制不住一個只有幾十萬兵馬的羅羅嗎
蕭珺玦冷笑,道“朝廷這個時候還要靠他嗎單看只有那十萬的援軍就可以看出,朝廷上根本就沒上心。”
朝廷財政吃緊,錢都投到給太后蓋宮殿,給齊王建造行宮去了,哪還有錢用在軍隊上。
這一年來,連巴蜀的幾十萬軍隊費用都是蕭珺玦自己掏出來的,朝廷上一錢銀子都沒撥過。
榮昭撫順著蕭珺玦的后背,“行了,這些事也不是我們操心的,你就別生氣了,氣出個好歹的怎么得了”
“畢城失守,我怕,接下來就會是云州。”蕭珺玦揉著眉心,卻怎么就揉不平眉心的褶皺。
撫在他背上的手一頓,窗外有只喜鵲撲棱著翅膀,撞到窗檐上,榮昭猛然回神,幽幽道“要來的終究會來,誰也擋不住。”
大年初一那一日,府里張燈結彩,正熱鬧著。
晚上擺了宴,今天初一正好趕上立春,天氣暖和,就擺在了前廳的院子里。
今天也沒外人,除去宴請的幾位官員,就都是家里人。
蕭珺玦多喝了幾杯,一只手撐在榮昭的肩上,已經醉了,臉頰上微紅。
“不如先回房里換件衣服”榮昭知道他這是心情不好,平時若是心情好,他多少杯都不會醉。
榮昭想著帶他回房,讓他醒醒酒,再喝下去醉的更厲害,明日又該嚷著頭疼。
蕭珺玦迷離的目光凝一凝榮昭,對她一笑,搖搖頭,“昭昭,你是不是以為我醉了我告訴你,我沒醉,我還能喝。”說著又端起酒杯。
榮昭趕緊攔下來,都這樣了還沒醉。
蕭珺玦整個身子靠在榮昭的身上,頭倚著她的肩膀,他見酒杯被搶去,也不惱,對著榮昭傻傻一樂,“昭昭不讓喝,我就不喝了,我聽昭昭的話。”
榮昭還真有點支撐不住他,搖搖晃晃半天才找到平衡點穩住他。
擦一擦他的嘴角,榮昭像是哄小孩似的哄著他,“知道你沒醉,你千杯不倒,怎么會醉哪不過宴還才開始沒多久,你不能就將酒全喝沒了啊,你喝沒了,大家伙還喝什么”
她一邊向花語打著眼色,讓她去拿醒酒湯去。
蕭珺玦支起頭來,看著榮昭,他抬手摸一摸她的臉頰,笑一笑,道“昭昭這話就說錯了,酒還能喝沒”
他掩在榮昭耳旁,說著悄悄話,“和你說個秘密,我在后院還藏著好幾大壇子的酒哪。”
榮昭抿嘴笑著,這男人甭管平時多成熟,都有像孩子的一面。他以為他偷著藏著的酒她不知道,熟不知她早已洞察先機。
也不瞧瞧這楚王府的后宅是誰當家,什么能瞞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