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浩咂咂嘴,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遲疑了半天,趾高氣揚道“本官怎么能和他們相比,本官和你說了幾次了,本官是奉了齊王和太后,還有皇上的旨意來巡查,當然是要住進楚王府方便,前線有事本官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然后上報給朝廷,省的你們又要到驛站折騰,耽誤時間。”
橫著夜鷹,他伸出脖子,輕蔑道“萬一因此延誤戰機,是你家王爺還是你一個小小的親兵衛吃罪的起嗎”
什么延誤戰機竟他娘的放屁
夜鷹暗自輕輕一哼,道“那柳大人是想住進楚王府了可如今是王妃掌家,卑職做不了主。”
“她怎么了還能攔著本欽差”柳寒浩句句不離他那欽差大人的身份,好像每句話不提一下嘴里就能長瘡似的。
“自然不會,不過柳大人突然造訪,府里什么都沒準備,恐怕失禮。”夜鷹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鐵了心要住在楚王府,他沖著旁邊跟隨的人道“你回去和王妃通報一聲。”也讓王妃有個準備。
榮昭昨日去了清平寺,給蕭珺玦他們求了平安福,正一個個往荷包里放,等包好了讓人送到云州,讓他們貼身放著,求個平安。
聽了通報,不由放下手里的事,想一想,問道“他身邊帶了多少人”
“十幾個。”
“官威倒挺大,走到哪都要前呼后擁。”榮昭嗤然,揮揮手讓人退下去,再叫來花語,讓她準備出一間客房給柳寒浩。
夜鷹指定是不會主動讓他來楚王府居住,定是他自己要求的。真是個死皮賴臉的東西。
不過看在他是欽差大臣,就暫且忍他一時。
花語給柳寒浩在西院準備了房間,這也是榮昭的意思,西院和后宅隔著一道門,上著鎖,省的柳寒浩偷偷跑到后宅里干什么都不知。
榮昭也沒有見柳寒浩,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他的拜會。笑話,這府里男主人不在,她一個婦人私自與外男相見算怎么回事
雖說榮昭不在意這個,但她就是不想見。
榮昭深知,此次柳寒浩來益州說是督軍,但見他沒有去云州的意圖,又總是各處打探消息,便知他雖名義巡查,實則是暗查。
知柳寒浩好女色,榮昭就讓人每日領他去花街柳巷,先穩住他為先。
只是這人,好好的福不去享,非要往死路上走。也是榮昭和夜鷹一時大意,以為他已被浮華迷了眼,放松了警惕,不想他用障眼法,白日里尋歡作樂,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暗查府里各處。
這一晚,榮昭正和剛從前線抽身回來的夜梟說著話。
“現在前線如何王爺如何他有沒有受傷”都已經睡下去,榮昭聽到夜梟回來,又更衣起來。這些天她都沒有收到前線的消息,也沒收到蕭珺玦的信,心里總是七上八下不消停。
“王妃別著急,一切都好,王爺也好,一點都沒受過傷,您放心。”臨行時王爺特意交代,只報喜不報憂,以安王妃的心。
榮昭略略松一口氣,想來即便受了傷也不會危及性命,她瞧著夜梟,猜測到即便是真的受了傷,夜梟也不會說,還不知道蕭珺玦那個性子。
夜梟是半夜到的,榮昭讓人給他準備飯,這邊與他說著話,“那現在戰事如何”
夜梟如實道“自王爺去了,羅羅又進犯了三次,不過咱王爺用兵神勇,羅羅是一點便宜沒占到。人數比咱多幾倍,但傷亡卻也比咱多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