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浩見他三人都沉默,知道是要殺他,剛才還畏畏縮縮的,此刻全然豁出去了。
撐著胳膊費勁的從地上站起來,指著榮昭三人,大言不慚道“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太后的弟弟,我要是有個閃失,就怕你們,包括楚王,都吃罪不起。”
他哈哈大笑,笑的狂妄自大,“你們要是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年年歲歲的孝敬我,剛才我聽到的事或許永遠都不會告訴齊王和太后,但要是你們招待不周,看我回去怎么告你們的狀。”
柳馥馨的聰慧,柳寒浩是一點都沒學到,蠢的和頭豬一樣,還以為是在長歌城,任他為所欲為。
他大模大樣地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拿起桌子上的橘子掰開就吃,嘟嘟囔囔的一嘴,“你們想殺我,也要看看我是仗著什么身份來的。我這個欽差大人要是有一點事,你們誰都脫不了罪。”
他往榮昭方向傾著身子,模樣猥瑣,“我這個人不愛多管閑事,也嘴嚴。”抿了抿手指,“只要這個多,我能幫你們守著一輩子秘密。”
三人互看一眼,榮昭心下已定,秘密只能死人才能保守,今日放了他,后患無窮。
柳寒浩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以為自己的欽差身份有什么了不得。他是忘了,如果今日他講所聽到的話,和齊王和太后說了,對楚王府,那將會是滅頂之災。
不殺他還能留著他等明年過年
榮昭瞥一眼夜鷹,給了一個眼神,“拿下去,干凈點。”
柳寒浩這才驚慌,酒色多了,腦子都不靈光了,“你你敢殺我我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人。”夜鷹押住他,他掙扎不斷,大喊大叫,“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你以為我剛才沒聽見你們說什么嗎我知道你們要造反,你們要造反”
夜梟遲疑,看著榮昭,小聲道“王妃,他說什么都是欽差,是太后的弟弟,要是在益州被殺,太后和齊王一定會發難我們。”
榮昭垂眸,嘴角慢慢勾起笑意,看在柳寒浩眼中,如一朵詭異盛開的彼岸花,深幽邪氣,“誰說他是在益州被殺,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他。”
榮昭的臉色的笑容越來越濃,“他身邊隨從一個不留,城外的士兵,全部送到前線去,不順者殺無赦。”
“榮昭,你敢你敢太后不會饒過你,齊王不會饒過你”柳寒浩此時才知道真正知道懼怕,先是叫囂,只會就拖著身子往地上跪,“別殺我,別殺我,我保證我什么都不會說,不要殺我。”
只是此時無論再如何說,也已經留不得,榮昭起了殺心,就不會收回來。
夜梟回到云州將事情說給了蕭珺玦,又說了自己心里的擔憂。蕭珺玦卻是一笑,收起榮昭送來的平安符掛在身上,“夜梟,此次你婦人之仁了。王妃做的很對,西北五十萬大軍的事絕不可被齊王和太后知道,這是底牌,不到最后一刻,不能亮出來。”
夜梟不解,“這是孝景皇帝給王爺的,就是讓人知道又有何干”
“說你是個武夫,還真沒錯。”夜梟搓搓鼻子,沖著蕭珺玦憨憨一笑,蕭珺玦道“如果齊王知道本王有西北五十萬大軍的兵符,還不得使盡手段搶奪回去說不上到時他還會借此給本王扣個什么莫須有的罪名哪。況且如你所說,夜鷹失了言,就更不能放過柳寒浩了。本王知道你擔憂什么,不過王妃不是說了嘛,欽差大人從未踏足過益州,咬死了這句話,他們也拿咱們沒轍。”
夜鷹想一想,點點頭,他打量著蕭珺玦,才發覺王爺身上負了傷,剛才只顧著說柳寒浩的事,都沒有注意到,“王爺,這是誰傷的”趕緊扶著蕭珺玦坐下休息。
傷口在肩上,蕭珺玦覺得是軍醫小題大做,非要在肩膀上綁上繃帶懸掛著,弄的人人皆知他受了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多重的傷哪。
剛才夜梟回來,他將那纏在胳膊上的繃帶給扔到一旁,不想,隨意動動肩上的傷口又裂開出了血。
“昨日帳前對敵,一時大意,被羅羅大將偷襲,砍下這一刀,無事。”蕭珺玦說的輕巧,其實這一刀砍的很深,在深一寸,就入了骨。
夜梟直皺眉,嘆氣道“這要是讓王妃知道,又不知要多擔心,掉多少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