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迎面碰到齊王,留香屈屈膝,行禮問安,“王爺萬福。”
蕭瑀珩斜一眼,見宮女將未動的膳食拿走,橫眉蹙起,不悅道“太后還是不吃飯嗎”
留香聽出他口氣不好,小心翼翼回道“太后說沒有胃口,等一會兒餓了再吃。”
蕭瑀珩冷冷一哼,沖著留香擺擺手,踏步走近內殿。
聽到腳步聲,柳馥馨怒從心中來,大喊道“哀家不是說讓你們滾出去嗎滾誰都不許進來。”她隨手抄起一個花瓶往門口一摔,才睜開眼睛,看清楚是蕭瑀珩。
她瞳孔霍然一瞠,從妃塌上下來,跌跌撞撞走向蕭瑀珩。
“你,你還敢到哀家這來,蕭瑀珩,你還我孩子。”柳馥馨仿佛失去理智,沖著蕭瑀珩打去。
蕭瑀珩手臂一擋,將她推開,柳馥馨本就身子弱,這一推,腳步不穩,摔在地上。
蕭瑀珩厭惡的看著她,道“柳馥馨,你發什么瘋”
柳馥馨恨意拳拳的盯著他,切齒道“蕭瑀珩,你別和我裝傻,你別說我的孩子失了和你沒關系”
蕭瑀珩擰眉,“你的孩子沒了,和本王有什么關系我看你是受了刺激,整日的胡思亂想柳馥馨,本王再說一遍,你孩子沒了,和本王一點干系都沒有。”
“沒干系”柳馥馨搖晃的站起來,上前揪住蕭瑀珩的衣領,她雙目猩紅,仿佛能沁出血來,“太醫給我診斷過,說我體內有打胎藥,這宮里知道我懷孕,又不想要我生下孩子的,除了你還有誰我以為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你會手下留情,留這孩子一命,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就這么狠心,即便孩子是你的,你也不留他”
蕭瑀珩面容陰色,抓住柳馥馨的手腕,“我就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你一直都在撒謊”
“是,我撒謊騙你,我不過是想保住他一命,我有什么錯”柳馥馨喊得撕心裂肺。
柳馥馨手腕被蕭瑀珩掐的鐵青,蕭瑀珩惱怒,咬牙道“你當初就不應該懷上,更不應該有想要生下他的念頭。他死了,是天意,是老天爺不想他活著。”
柳馥馨挒開他,慢慢退步,最后縮在一個小的角落里。
她的眼淚似流不盡,滿臉淚水縱橫,坐在地上,雙腿蜷縮,雙臂將膝蓋包圍,臉埋下來,悶著聲音,“為什么你要這么狠毒,他還是個胎兒,你怎么就能殺死他。你知不知道,他都已經成型了,我看到他,那是個男胎,看著他的輪廓,我甚至都可以想象他出生以后會多漂亮。你為什么要殺他,為什么”
懷胎六個月,雖還未見到孩子,但他這六個月來,每時每刻都在自己的身體里。甚至,她能感覺到孩子的心跳。
這是一種母性,任何人都無法感知的,她每日都在期待他的降臨。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在一陣劇痛后醒來,那個孩子剝離了她的身體,再無氣息,再無心跳。她所有對孩子的希望,在一夜之間都化為烏有。
那種痛,痛的她撕心裂肺,那是別人無法感知的痛。
蕭瑀珩傲慢的撇開臉,“本王說了,本王沒有殺他,一個胎兒,本王還不用費心對付他,更不會做了不承認。”
柳馥馨陰陰的看著他,“你做過的事,什么時候承認過”
蕭瑀珩被她激怒,上前一個巴掌打過去,柳馥馨抹去嘴角的血跡,仇視著他,笑的輕蔑,“怎么,我戳中你痛處了”
蕭瑀珩攥起手,“你真是無藥可救,瘋子本王不想再在這和你多費口舌,簡直是冥頑不靈。”
轉身負手離去,到了門口,又一停,微微側臉,道“你要是想為了一個孽種找本王報仇,可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本王給你的。本王能讓你當母儀天下的太后,也能將你從尊貴的太后之位拉下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柳馥馨胸口的起伏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一陣高過一陣,她大喊一聲,一拳拳砸在地上,慟哭長嚎。
蕭瑀珩,蕭瑀珩,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早晚要殺了你,給我的孩子報仇你等著,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