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坐在床邊,招來秋水,“你去查一查今天淳兒和蓮蓉接觸了什么,怎么突然好好的就染上時疫哪”
按照兩個人的發病時間,應該是淳兒先感染上的幾率高些,她讓秋水主要去查一下淳兒這一天吃過什么,用過什么,誰在身邊伺候過,還有府里誰還有和榮淳蕭容念一樣的病癥,都讓勞大夫去看一眼。
經查,確實是有一位仆婦也有同樣的癥狀,而且更加嚴重,大夫看了一眼,都沒開藥,直接說救不活了。
那仆婦就是淳兒的奶娘,今天中午的時候還給淳兒喂飯,那時還好好的,不想到了晚上,就不中用了。
幸好府里除了他們三個人,再沒有別人染上病。
只是,第二天還不等榮淳和蕭容念的燒退下來,城中突然爆發了大范圍的瘟疫,很多人不知道為什么,或是上吐下瀉,或是頭痛發燒,昏迷不醒,甚至只不過一夜,就和淳兒的奶娘一樣。
段寵和孟念慈共計,將城中所有得了瘟疫的人聚集在一起,以免傳播到還沒得的人身上,再派去城中的大夫去給這些病人治病。
本以為只要隔斷與病者的接觸,瘟疫就不會蔓延,但沒想到卻是層出不窮,不時就有人突出時疫,死人的數量不斷增劇,簡直是讓段寵和孟念慈頭疼不已。
外面被日出的軍隊包圍,城里又發生大范圍的瘟疫,家里兩個小的還在病中,昏迷不醒,榮昭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外面的事都交給他們去做。
吃了藥,可是兩個孩子還是沒有好轉,蕭容念還好點,本來就比榮淳大,又發病的時間晚,吃藥吃的及時,并沒有昏迷,只是躺在床上,渾身無力,反復的咳嗽,睡也睡的不安穩。
榮昭心中焦灼,坐在床邊,看著她掉淚。
時疫蔓延速度很快,即便現在照著大夫用的方法,各處驅疫,但也只能讓瘟疫蔓延的慢一點,治標不治本,若是再拖延下去,整個益州城都會變成死城。
她守不住益州城,又守不住孩子,該如何對蕭珺玦交代。
正垂著淚,瘦猴從外面跑進來,跑的太匆忙,呼哧帶喘,確是一臉的喜悅,“王妃,陸鶴齡陸大夫來了。”
榮昭驚色,心中一喜,“快請進來。”來的太是時候了,陸鶴齡醫術超群,如華佗在世,這小小的瘟疫定然不在話下。
陸鶴齡先給蕭容念把的脈,沉默片刻,了然于心,見榮昭心灼,撫慰道“王妃莫急,我來了,你就不必擔心。小郡主雖然感染了時疫,但病沒有入肺臟,我先給她吃一丸我自制的藥丸,然后再開方子,給她服用。”
拿著藥丸,榮昭用溫水給蕭容念服用下去,悄然松了一口氣,看著陸鶴齡道“還好你來了。”又一想,“外面被日出的士兵包圍,你是怎么進來的”
陸鶴齡笑道“城西的城墻口那有一處很隱秘的狗洞。”
榮昭微微一愣,笑道“你還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又引著他去看榮淳。
同樣,也服下了藥丸,不過他比蕭容念病的厲害,再后來用藥的時候,陸鶴齡多下了一番功夫。
過了沒多久,先是蕭容念身上的熱慢慢消下來,接著榮淳也緩緩蘇醒有了意識。
“我開的藥,連續喝三天,小郡主一天早晚兩次,榮小少爺一天三次。”這是陸鶴齡走前囑咐的,緊接著,他直接就去了城中的病疫區,那里的人更需要他的救命藥。
益州突發瘟疫,榮昭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這中間是有人做了手腳。
一般瘟疫都會發生在像水災地震之后,或是豬瘟雞瘟此類,但沒有調查查出與這些事有關,更像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