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半天沒說話,蕭珺玦撫著她的肩,“如果早日擊退齊王派來的軍隊,我答應你,等過節的時候,一定回來陪你。”
榮昭眼睛一亮,“真的”
“嗯,我也不愿意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過節啊。”蕭珺玦攬她入懷,摩挲著她的肩頭,神情滿滿,“昭昭,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沖破重重障礙,到時候我們就真的再也不會分離了,我向你保證。”
榮昭覺得自己太多矯情,他如今所做的事,不都是為了她嘛。她又想去報仇,又想他陪她,哪有世上兩全的事,真是太不懂事了。
沖著蕭珺玦笑一笑,道“我知道,其實我們并沒有分離,我們的心在一起,就永遠不會分離。你安心去前線打仗吧,我在這乖乖的等你。”她笑著摟住他,語氣輕松,“不過哪,要是等過年的時候你回不來,我們娘幾個又實在是太想你,那我就帶著孩子們偷偷去找你。”
蕭珺玦頷首,“好,聽你的。”他有信心,到過年的時候,可以完全掌握汝寧,擊退齊王軍。到時候,把他們接到身邊待幾天也未嘗不可。
他摁摁她的鼻子,調笑道“你要是只小老鼠多好,這樣我就能把你放在香囊里,走到哪就帶到哪。”
“我寧愿直接變成你的香囊,才不當老鼠哪。”榮昭看看時間,拉著他躺下,“你不說天亮就走嗎快睡吧,趕了幾日的路,一定累壞了。”摸著他刺人的胡子,榮昭都心疼。
將他摁在枕頭上,榮昭在床頭柜子上放了盞燈,拿了一把剃刀給他將胡子刮了,“睡吧,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刮傷你。”
“我想你,就想這么看著你。”蕭珺玦睜著眼睛一直盯著她。
榮昭輕笑,用手闔上他的眼皮,“我在你心里,你閉上眼睛也能看到。”
看著他很快就睡著了,榮昭撫摸著他的臉,親了親,臉上的笑容溫婉如和煦的春光。
無人安眠,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城門的方向,心跟著那撞門的聲音動蕩糾結,呼之欲出。
若是城門守不住,日出的軍隊就會攻進來,日出人野蠻殘暴,一旦進城,城中百姓就會遭殃,面臨他們的將是無盡無窮的黑暗。
忽然,城中的街道擁擠上一群人,一個個拿著趁手的家伙,長刀,鐵鍬,棍子,菜刀,而且越來越多。
這些都是剛剛從瘟疫中死里逃生的那些人,如今眼看著城池要破,匹夫有責,他們要用他們的身軀來頑抗敵人的侵襲,是保護他們的家人,也是保衛城中的百姓。
這一夜,益州的軍民眾志成城,將本就要從城門撞進來的敵人,死死的堵在城門外。他們不會武功,但有力氣,一個人的力氣不夠,就十個人,十個人不夠,就一百個人。
層層疊疊的人擠滿了整個大門,用他們的身體去阻擋侵襲。
“王妃你看,那些兵馬是不是插著楚王軍的旗幟”清明時分,士兵們都已經疲憊不堪,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幾乎要擊垮他們的意志。突然,孟念慈往城外遙遙看去,見有大批的人馬而來,猛一看的時候,他駭然不已,以為是日出太子又增兵來攻打。
等再近一些才隱隱約約看清楚來的大軍舉的旗幟,好像是楚。
但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向王妃證實。
榮昭遙遙相望,瞇瞇眼睛,蕭容笙踮起腳尖,他眼尖,一眼就看見他父王,離得遠,父王的面容是看不清的,但他認得父王穿著鎧甲騎著寶馬的風姿,無人企及。他拉扯著榮昭的手臂,尖叫道“是父王,是父王。”
見他回來,榮昭的心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有他在,便什么都不怕了。
阿史挲皕原是想讓蕭珺玦腹背受敵,沒想到到最后卻是他自己。
孟念慈打開城門,帶領士兵主動進攻,防守了這么久,將士們憋了一肚子氣,也是時候沖出去發泄一下。
“蕭珺玦,你的本事還真是出乎孤的意料啊,都怪孤輕信蕭瑀珩那個廢物,他派了五十萬兵馬,還纏不住你。”阿史挲皕的境遇急轉直下,眼看著就要攻進城,最后一步卻功敗垂成。
他不甘心啊,恨得牙癢癢。只要再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一定會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