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而問他,“魏王告于本王,招兵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實施,怎么這一個月過去,你們萬海縣還是沒有招上兵派去前線”
彭元慶支吾了下,眼神躲閃,訕訕的干笑了笑,又換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王爺不知,現在的人啊,貪生怕死的人多,這招兵榜都發出去一個月了,但來投兵的卻寥寥無幾,下官也是愁壞了,生怕耽誤了魏王和王爺的大事。不過王爺放心,不出七日,下官一定將所有招來的兵都送去宋城。”
榮昭心中一嗤,全推到百姓貪生怕死上去了,她去投兵,那招兵的人態度不好不說,問一下什么時候可以動身,就讓她等著。這等著等著,等到何年何月去她看啊,招不上兵不是關鍵,關鍵是這縣令不想人去投兵,蹉跎時間。
榮昭斜下眼睛,看向蕭珺玦。
只見蕭珺玦嘴角含著一抹冷笑,道“投兵本就是自愿的事,何必強人所難只是本王今日路過招兵處,也見到不少人排著隊投兵,怎彭大人卻說沒什么人哪”
彭元慶張張嘴,一時難以回答,其下師爺幫他回道“王爺不知,那只是來看熱鬧的人多,但投兵的人少。”
彭元慶忙不迭點頭,“是,是。”
蕭珺玦一副恍然的模樣,彭元慶悄悄舒出一口氣,卻聽楚王又道“是啊,若是換做本王,去投兵時,見到那些傲慢的官員,也不愿意投兵。就算不在意那些官員,但瞧著那些能刨出祖宗十八代的表格,本王也嫌麻煩。再者,平頭老百姓有幾個識文斷字的人,彭大人此舉是不是沒有從實際出發啊”
一般投兵只要寫上姓名年齡和家庭住址即可,方便找到,但彭元慶讓人下發的問卷,連你祖宗的名字籍貫都要問一問。
彭元慶聽出楚王言語間的不滿,忙站起來,“是下官考慮不周,還請王爺責罰。”
師爺和縣令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豈能坐得住,“王爺恕罪,彭大人是怕有宵小之徒混進隊伍中,恐今后會對王爺不利,所以才凡事都要調查清楚,不敢疏漏。”
這說法好,用他的話說,彭大人不但沒有過,反而有功,這是將罪惡扼殺在搖籃里,多么盡心盡力啊。
蕭珺玦狹長的鳳眸幽幽一閃,意味深長道“還是彭大人心思細膩啊。”說罷,讓他坐下。
彭元慶表現的誠惶誠恐,“王爺謬贊。”他連連陪笑,又讓丫鬟給蕭珺玦滿杯,一個勁的勸酒。
“下官聽說王爺喜歡聽琴,特意請了萬海縣最有名的的琴娘來為王爺助興。”說著拍拍掌,就見門外一吧白衣女子身姿婀娜的走進來。
廳中已經擺好了琴,女子向蕭珺玦行行禮,便坐下撫琴。
蕭珺玦確實有聽琴的愛好,閑事也會請琴師入府聽上一時,榮昭初時為投其所好,學了不少東西,但唯有琴,因為當時介懷榮晚,榮晚擅長琴,她便絕不碰。
琴弦在女子的手指尖,猶如山澗中的泉水過徑,緩緩流淌,流淌進人的心間,耳邊聽著琴音,心中生出心曠神怡之感,連蕭珺玦都抬起頭望了過去。
榮昭抬起腳就踹了蕭珺玦一下,眼神威脅著他,往哪看哪
蕭珺玦輕咳一聲,咽下笑意,飲了口酒。
榮昭瞪了眼那撫琴的女人,搔首弄姿,不要臉
問題是人家規規矩矩的,連個眼神都沒往蕭珺玦那瞟一下,就被榮昭在心里千刀萬剮。
“傾城姑娘真是彈的不錯。”
“好相貌,好琴藝啊。”
底下人贊賞不絕。
一曲畢,女子起身,彭元慶鼓掌,讓人給了賞錢。
女子身邊的丫鬟接著錢,女子朝著彭元慶福福身,又朝著蕭珺玦欠身行禮,道“聽聞楚王琴藝高超,不知民女可否請教一二。”她指了指琴。
什么請教,不就是想勾引嗎哼榮昭咬得后牙槽發酸。
蕭珺玦眼波一動,深幽的目光延長在那女子身上,余光在各位官員臉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