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早已將瓜子放在一旁,掏出絲絹給她擦淚。看著她,榮昭不由想到自己。她和她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家族被污蔑,父親慘死。但她比傾城的命好,她有蕭珺玦在背后支撐著她,而這個女孩,凡事都靠自己,看著她,榮昭覺得自己實在太幸福了,也不由更加憐憫這個女孩。
“怎么沒用你父母若是在天有靈,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榮昭安慰著她,聲音輕柔似云,“我也是母親的,我知道做父母的心,我想你父母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好好活著。”
傾城眼淚一滯,深深凝著榮昭,她咬咬嘴唇,嗚咽出聲,靠在榮昭肩上嗚嗚的痛哭。
等榮昭回到房間的時候蕭珺玦已經回來了。
榮昭將傾城的事說給了他,“怪可憐的。”
邊說著,邊換著衣服。剛才傾城在她肩上哭了一頓,衣服都濕了。
“你現在越來越心軟了。”蕭珺玦目光一遍遍在榮昭身上流連,一點都不知道避諱一下。不過看著看著,眸光情欲越加濃烈,放下茶杯就走到榮昭身邊,從背后抱住她,不讓她穿上最后一件外衣,還動手動腳的。
“年紀大了吧。”榮昭自嘲一下,一個旋身,逃開蕭珺玦,將外衣穿好系上,“你打算怎么安置這個傾城”
蕭珺玦隨口道“休息一夜,咱們明天出發直奔宋城,她,就留在這吧,畢竟她和咱們萍水相逢。”他看著榮昭猶豫的樣子,道“你不會真的心軟吧”
“她一個人孑然一身,無依無靠,確實挺可憐的。況且她的傷還沒好,就把她扔到這,咱們是不是太不仗義。”
蕭珺玦面無表情,榮昭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壓了壓嘴角,投懷送抱上前,“一路上,我身邊也需要個丫鬟伺候,留下她當個丫鬟不是挺好嗎”她拽著蕭珺玦的耳朵,貼著道“而且留下她還有個好處。”
蕭珺玦看著她狡黠的眸光,心領神會,“你的意思是,在蕭瑀珩的罪行中再加上一條”
榮昭使勁點點頭,果然心有靈犀,“傾城家在揚州是很有威望的,這件事要是翻過來,齊王在揚州的勢力必定會有所損傷,他不是也在揚州招兵嗎就不知道失了民心,還能招上來多少了。”
榮昭在星斗亭焦急等待,一直朝著萬海縣的方向,約摸到了三更時,有簇簇的火苗隱隱約約由遠及近。
松南眼尖,激動喊道“是王爺。”
榮昭提著的心松一松,急步上前,見蕭珺玦騎馬而來,臉上露出輕快的笑容,“珺玦。”
蕭珺玦一馬當先,一躍跳下馬,抱住榮昭,親了下她額頭,“是不是擔心了”
榮昭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脫險。”望著后面陸陸續續的人馬,問道“怎么這么長時間”
她目光所及,注意到松北身后還有一女子,就是那個傾城,更是疑惑。
早已準備了馬車,蕭珺玦見松北拉著馬車過來,攬著榮昭上馬車,“路上說。”
經蕭珺玦一說,榮昭才知,她走后,彭元慶倡議他和傾城合奏一曲。
他就想看看彭元慶是打的什么主意,便應他的提議和傾城合奏。
只是正當琴音進入妙處的時候,傾城突然從琴身下面抽出一把刀,向他劈開。
但蕭珺玦早有防備,輕易就躲閃開,他本以為這就是彭元慶打的主意,剛要還手,卻不想傾城閃過他,劍向彭元慶刺去。
彭元慶始料未及,一點防備沒有,當即氣絕。
彭元慶一死,埋伏在周圍的殺手在師爺的令下,一攻而上。
蕭珺玦武功高強,自不必說,那些殺手一根頭發絲都未碰到過他,不過傾城卻受了傷。
等到松北帶兵趕來,就將那一干人等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