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簡榮光這才重新開口,慢悠悠地說道“可是,承譽罵的人,只是蔣家一個微不足道的侍衛罷了。”
簡寧原本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猜對了,簡承譽為了逃避這人,真的把成城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于是,簡寧便繼續說道“如果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衛,那我們自然不需要做什么,但是,父親,在簡承譽連著被揍了兩次之后,您還覺得那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嗎”
聽著簡寧的解釋,簡榮光摩挲著下頜,陷入了沉思。
簡寧見狀,繼續說道“蔣家挑選保鏢侍衛的標準我隱約有所耳聞,那是蔣家直系在十八歲成年后才會進行的儀式,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蔣奉姣今年才十四歲。”
聽到這兒,簡榮光一愣,突然便想起了議會里關于蔣奉姣的傳聞。
那真的是被蔣家人一起寵著,要星星不給月亮的掌上明珠。
簡寧沒有理會簡榮光的愣神,而是繼續說道“那我斗膽猜測一下,蔣奉姣能夠在十四歲甚至更早就擁有專屬的保鏢,無非就是兩個原因第一,蔣家人寵愛蔣奉姣到了能打破蔣家規矩的地步;第二,蔣奉姣自己喜歡那個保鏢,所以也愿意為了他跟家里人提出要求。”
而這兩點結合起來,便意味著,簡承譽得罪成城,就是變相地得罪了蔣奉姣。
至于得罪蔣奉姣究竟有什么后果這不需要簡寧多說,簡榮光自己都能夠想象到。
過了好久,簡榮光才抬眸,看向簡寧“你跟承譽的關系已經好到這個地步,替他把所有的利害都分析完了”
那為什么當時不在蔣奉姣面前護著點兒簡承譽
簡寧搖了搖頭,兩步走到簡榮光面前站定,誠懇地說道“并沒有,當年簡承譽怎么欺負我的,我都記得。”
“那”簡榮光瞇眼,心中對簡寧的話倒是信了幾分。
簡承譽當年是怎么欺負簡寧的,簡榮光雖然忙于工作,但多少也有所耳聞。
拳打腳踢那都是小事兒,簡承譽甚至還會拽著簡寧的頭發滿客廳亂竄,嘴里嚷嚷著“大馬拖車”。
簡寧繼續說道“我不是為了簡承譽,而是為了簡家簡承譽惹惱了蔣奉姣,蔣家人自恃身份,也不會對著一個幾歲的孩子出手,所以他們一定會打壓簡家,從而給簡承譽一個教訓。”
說到這兒,簡寧頓了頓“再怎么不喜歡簡承譽,那我也好歹是簡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說得好”簡榮光立刻出聲夸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承譽能有你一半明事理,那就好了。”
簡寧垂眸,沒有繼續說話。
有些時候過猶不及,簡寧那句與簡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算是釘在了簡榮光的心尖尖上,這對于把簡家的權力和榮耀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簡榮光來說那就是高山流水覓得知音。
無論再多說什么,都容易打破簡榮光如今這慷慨激昂的情緒。
果不其然,看簡寧站在一旁沒有再說話,簡榮光便立刻上前,拍了拍簡寧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兒,我會安排的,簡承譽確實太不懂事了。”
“那父親,我便先離開了。”說完,簡寧輕輕勾了勾嘴角,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