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甚至沒想著把燉盅端到那四個人邊上,直接就在蒸鍋旁邊的料理臺上,一邊被燙得齜牙咧嘴,一邊就一口接一口地將所有的食物送進了嘴里。
就連剩下那一點兒粘稠的湯汁,指導員都沒有放過,伸出舌頭沿著燉盅舔了一圈。
等指導員吃完后,那燉盅干凈得仿佛已經刷洗過了一般。
意猶未盡的指導員這才想起眼前的簡寧已經要求退出訓練隊了,原本滿足的情緒頓時淡去了幾分。
指導員走到簡寧身邊,沉聲問道“能說說為什么打算離開訓練隊嗎”
當然是因為大魚已經咬鉤了,他現在得和這條鐘家的大魚斗智斗勇,想盡辦法把它給掉上岸來了。
不過這個解釋,簡寧不能直說。
于是她端著小燉盅歪著頭想了想,隨后輕描淡寫地說道“手上任務重,再加上訓練基地的訓練,我要忙不過來了。”
指導員以為簡寧說的是她在訓練場的跑道上跑了整整三天,浪費了許多研發菜譜的時間,所以這才只能放棄訓練基地的訓練,專心致志開始研發菜譜。
如果這么算來,這件事情,他指導員至少得背上一半的鍋。
這么想著,指導員一噎,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會更堅持一點兒的,畢竟之前在跑道上,你那個死活不肯認錯的模樣,我真是”
然而這一次,簡寧卻突然打斷了指導員的話語,她看向指導員,誠懇地說道“我認錯了。”
指導員一卡殼,仿佛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我說我認錯了。”簡寧放下燉盅,看向指導員的表情很是認真,“在訓練基地,指導員的命令是最高優先級,所以,我當時不應該在那么多人面前忤逆指導員的意思,指導員罰我也是正確的。”
指導員被簡寧這突然開竅的夸夸其談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反應過來后,指導員那叫一個惱羞成怒啊。
好家伙,當時在跑道上一根反骨死不認錯,跑了整整三天的人到底是誰啊更現在這個從善如流尖子生,知錯能改好小孩的家伙有什么關系嗎
如果不是確定沒有人能輕易在訓練基地把人給掉包,指導員都要懷疑眼前的簡寧,究竟是不是當時在跑道上死扛了三天的反骨刺頭了。
就在指導員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蠕動著嘴唇組織著語言想要把簡寧罵一頓的時候,外面突然跑進來一名學員,沖著指導員驚慌地說道“指導員,不好了,那個臨時隊長,他跟鮑鐸龘打起來了”
“什么”指導員一驚,為了給監察組的隊員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所以這一次進駐訓練基地的監察組都被掛上了臨時隊長的名號,放進了各個訓練隊。
比如王雄,就是第一訓練隊的臨時隊長。
所以那名學員話語里的意思,是王雄和鮑鐸龘打了起來
這下指導員坐不住了,顧不上痛罵簡寧,順手將小燉盅往桌上一放,然后就急匆匆往外跑去。
而這一次,簡寧倒是沒有作壁上觀,而是帶著祝遲耀一起,也跟著往外頭走去。
只剩下兩個吃完了燉盅里的佛跳墻,抱著燉盅意猶未盡地吸著香氣的學員有些茫然。
看著簡寧燉盅里剩下的小半碗佛跳墻,他們倆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了同樣的念頭。
這剩下的佛跳墻,簡寧還要嗎浪費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