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跑回自家的院子里,從水桶抄水胡亂的漱漱口,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動也不想動。
玩耍的豆豆搖著尾巴沖過來,圍著傅紅陽繞圈圈,嘴邊還有小鬼傘的殘留,顯然它沒少洗劫大黑螞蟻。
看到豆豆還想伸舌頭舔自己的臉,傅紅陽一把抱住豆豆的脖子,將豆豆扳倒,抱在懷中:“我變成了怪物、變態……”
正常人不會解剖喪尸,只為找一找有沒有小說中的晶核。
正常人不會臉上無表情、手上不顫抖、心跳不加快的完成解剖操作。要知道喪尸生前是活生生的人類,和自己一樣的人類,甚至還是街坊鄰居中的熟人。
傅紅陽卻做到了。
這說明了什么?
良久。
豆豆不耐煩的掙扎,想要掙脫傅紅陽的懷抱。
他順勢松開手,翻身從地上站起,臉上淚水已經風干,沮喪、壓抑的情緒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病態成就感,和無拘無束的灑脫,又或是一種打破世俗道德枷鎖,成為反派BOSS般的刺激。
“這是成長!”
“末世之中不需要軟弱和脆弱,我戰勝了人性的弱點。”脫掉衣服,他直接拿起水桶,將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沖刷身上沾染的喪尸腥臭味、腐臭味。冰涼的井水,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隨即是由內而外的燥熱,與清醒:“向前看!”
換上一套干凈衣服,并把頭發擦干,他走到烏桕邊上。三天時間還沒到,但烏桕已經縮小到正常大小,三米多高、剛剛抽發嫩芽的狀態。再過幾個小時,不需要等到天黑,大約就能逆生長成一枚種子。
地面因為樹根收縮,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坑洞,坑洞太大,乃至于構樹的部分根須暴露出來,附著著淡淡的氤氳光澤。
手撫摸在樹皮上。
眉頭頓時一挑,血脈相連的感覺強烈了太多,甚至生出一股吸引力,好似自己的手要和烏桕融為一體一般。更為驚喜的是,他的心臟部位,發出一陣陣的顫抖,第一次在白天感受到寄生的小樹苗。
一手貼著樹皮,一手貼著胸口。
玄之又玄的感觀,看不見、摸不著,卻明明白白的感應到小樹苗就在心臟中生長,尤其是第一根枝條上掛著的烏桕籽。
感應格外清晰。
顫抖就是源自于這枚成熟的烏桕籽,似乎是在呼吸,一顫一顫,與正在逆生長的烏桕顫動頻率完美和諧。
并隱約在他的心頭,升起“迫不及待”的情緒。
感受好一會,傅紅陽才將手掌離開烏桕樹干,喃喃自語:“別著急,等到傍晚,逆生長結束,我再來收取烏桕的種子。”
他有種預感。
當烏桕成為種子后,會有不可預知的驚喜在等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