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娟站在原地沒有跟隨,她看著一人一狗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幽幽嘆息一口氣,顯得有些多愁善感。霧霾災難來襲,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整個陶集鎮也就剩下傅紅陽、葛東旭等幾個熟人。
現在傅紅陽又要離開,這一去很難說以后還能不能再見面。
想到這里,馮娟忽然想要哭出來。
只是眼眶里并沒有眼淚,早在看到自己的父母成為喪尸并被殺死之后,她的眼淚就已經流干。
……
晚上。
葛東旭從食堂弄來一些涼菜,又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弄來幾瓶啤酒,拎到房間里,喊上傅紅陽、衛正、王飛虎、黃毛李濤,一起喝酒。
沒有意外,葛東旭、衛正、王飛虎還有李濤,都加入戰斗部,并被安排到各個小分隊當隊員。其中葛東旭等到“實習期”過去,就能依靠大精靈身份,自己帶個隊伍,正好把衛正、王飛虎、李濤拉來組隊。
悶頭喝著啤酒,葛東旭問道:“陽子,真決定離開了?”
“別搞這么傷感,九日,你們好好在濱湖市災委會干活,希望我再回來的時候,你們都已經成為強大的戰士,當上排長、連長。”
“扯淡,我最討厭混官場,這一套我玩不轉,反正我們幾個就抱團,我們不去欺負別人,別人也別想欺負我們幾個。”葛東旭始終有些憤世嫉俗,對組織和權威顯得十分敵對,一心搞小團體。
傅紅陽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的離開日程都已經確定,所以干脆利落喝掉兩瓶啤酒,暈乎乎回到房間里呼呼大睡——身體素質不斷進化,卻沒改變兩瓶啤酒的酒量。
……
4月8日。
他一大早就出門,沿著廬上高速北上,這一次是去見識一下前線戰場,看看被喪尸阻斷的道路究竟有多嚴重。
廬上高速和廬濱省道是濱湖市與廬州市之間兩條主干道,當然并不是說只能從這兩條路去往廬州市。只是霧霾籠罩全世界,辨不清東南西北,不沿著主干道行走很容易迷失方向,另外一點,也容易陷入草叢深處。
現在植物瘋長,農田里的雜草已經比人還要高,里面究竟藏著什么危險不得而知,溝壑也看不見,難免失足。
只有水泥路面,暫時還能隔絕這些植物的蔓延。
所以打通廬上高速與廬濱省道,是濱湖市災委會的當務之急,恰好通信電纜也是沿著廬上高速沿線分布,可以一并修復。
正是這兩條路的淪陷,直接導致濱湖市與外界失聯。
此外濱湖市向東過長江是太平市、向東南過長江是鳩茲市,與這兩個市的通信,很早前就中斷了,也沒有試圖恢復過——畢竟向省災委會靠近才是最好選擇。
噠噠噠。
早晨的廬上高速,皸裂的路面上響起一陣細碎腳步聲,一只巨大的細長身體黑狗,在霧霾中顛著小碎步前進。
黑狗背上,一名年輕人默默擦拭手中的怪異造型大刀。
當這一人一狗離開,路面上不知何時多出幾具喪尸的尸體。這些都是沒有變異的喪尸,污血緩緩從破裂的腦殼中流出,等待片刻后,忽然從路邊草叢飛出幾只飛蛾,像是聞到腥臭味一般落在污血上。
很快,草叢一陣晃動,無數只灰色的飛蛾沖出來,全都落在喪尸尸體上。
片刻后,喪尸尸體已經成為幾具森森白骨,吃飽喝足的飛蛾陸陸續續離開,重新躲進草叢中。
寂靜無聲的路面,一輛越野車呼嘯駛過,碾碎了喪尸的骨頭。
一切又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