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次鄭啟已經對時舟的開口十分警惕,時舟剛清清嗓子“阿啟,你”
“你他媽閉嘴”鄭啟崩潰狂怒,迅速打斷他。
于是時舟一手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一邊哭一邊十分悲痛地轉身就跑。
還在門口被卡了一下,險些笑出聲來破了功。
秦宴城跟在他身后,跨出大門前,他再次意味不明的看了鄭啟一眼,后者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寒顫,眼觀鼻鼻觀心如鵪鶉似的不敢對視。
上了車,時舟吸了吸鼻子,問“有紙嗎”
秦宴城側頭看了一眼時舟,時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眼尾通紅,眸中依舊氤氳著水霧顯得楚楚可憐,白皙的臉透出紅暈來。
秦宴城皺起眉,仿佛因為這個畫面想起了什么曾經的事情,并不令人愉快甚至十分厭惡,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驟然緊了緊。
他沉默拿出紙抽遞過去,時舟看著窗外,大咧咧抽出幾張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憤懣地狠狠一錘扶手箱“靠,我真他媽的一肚子火啊,只能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碰上個什么人渣玩意,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他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宋端年,也不知這一出爛戲之后,他打算和鄭啟如何。作為一本狗血味十足的渣賤小說,后面毀三觀、腳踩法律的事情還多著呢。
這神態語氣與他此時的外表大相徑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又快意恩仇的痞氣。秦宴城抿唇,似乎重新認識了時舟似的,又覺得有些好笑,語氣緩和開口說“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絕人。”
時舟“唉”了一聲表示贊同,卻突然下意識中感覺秦宴城說的似乎不僅僅是宋端年,而是另外有所指。
但也沒有細想,就開始思考現在既然拿到了身份證,是租房子還是拿卡里剩下的錢交個便宜小公寓的首付。
車廂內沉默片刻,卻忽然聽到秦宴城說“鄭啟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時舟狀態調整的很快,笑嘻嘻地趁機調戲“問這個干什么美人,你是想包養我啊”
沒想到,秦宴城竟然真的淡淡“嗯”了一聲。
時舟
先前他之前確實涉嫌故意抱住秦宴城的大腿,以博個“疑似秦夫人”的名聲去換人身安全,但其實真的對于長久抱大腿毫無興趣,也早就打定主意要遠離他了。
想要茍活,肯定得遠離這個瘋批,瓜葛越少越好。
炮灰替身和炮灰白月光,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倒霉炮灰在一起是不會負負得正的。
于是時舟無比浮夸地委屈道“啊你怎么能這么侮辱我我明明是為了愛情啊愛情你懂嗎我的心里只有英俊瀟灑又溫柔的阿啟”
秦宴城道“今天之后,你會被啟興娛樂徹底雪藏,失去一切資源。”
時舟的話哽住了。
對哦,他怎么只記得鄭啟是個法制咖渣男,卻荒唐糊涂的沒有意識到鄭啟還是自己的老板呢,今天又狠狠攪合了一番,搞得鍋朝天、碗朝地的一陣雞飛狗跳,鄭啟肯定恨不得磨磨牙咬死他。
“你放心,我不碰你。我對男人沒興趣,對你尤其沒興趣。”
時舟知道秦宴城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行事風格古怪而難以猜測,干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但即使如此也不得不狐疑“你做慈善啊,還是說你也為了欣賞我的美貌你莫非真名姓雷你是雷鋒的后人”
秦宴城竟驀然輕笑了一下,帶著些許嘲弄,他摘下墨鏡偏頭看著時舟“我覺得有趣。”
“你的違約金我可以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