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甜品師小姐們的現場演示教學和不斷糾正,時甜品大師舟終于獨立做出了一個勉強還算是蛋糕的蛋糕。
是個好不容易才堆疊起來的雙層蛋糕,奶油勾邊都很簡單,甚至還有那么一點粗糙滑稽,長得非常不圓潤。
時舟無奈問“要不我還是在店里買個蛋糕吧我這想送人都拿不出手,實在太丑了啊”
店主小姐姐是乘舟c的大粉之一,雖然她沒有問蛋糕是送給誰,但她心里早就已經默認這個蛋糕是給秦宴城的了。
她一臉笑意道“這才是無價之寶啊,這可是舟舟老師親手做的,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機會吃到愛人認真學了整整一周之后滿懷愛意的蛋糕”
時舟立刻搖頭“不是愛人啊”
店主小姐只當是時舟想要保密或者害羞了,又拿出一個小小的、很像秦宴城的精致小娃娃,雖然是可可愛愛的q版,但一看就是冷到了骨子里的樣子,大小放在蛋糕上剛剛好。
這是她親手做的,還有一個同類的時舟樣子的長發高馬尾小可愛,親自助力自己磕的c實在太幸福了“舟舟老師要是不嫌棄的話,吃完蛋糕之后呀把上面的奶油洗一洗,把這個兩個鑰匙扣掛上,就是情侶款啦”
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時舟把蛋糕從冷柜里取出來擺放好位置,拉花、彩帶、包括遙控藍牙音響里的生日歌都準備好了。秦宴城和平常的任何一天相比都沒有絲毫區別似的,時舟懷疑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今天過生日。
好在不必擔心他哪天不回家吃飯,因為他如果有應酬,會打個電話簡短告訴時舟這么說怎么還真有點情侶的意思呢
分針緩慢挪動,秒針一下下跳躍著,時舟看到秦宴城的車從前花園里拐進地下車庫。
因為擔心秦宴城向來不喜熱鬧,他早早就讓干完活兒的保姆們下班離開了,此時偌大的別墅里只有時舟和很有自覺回避、不當電燈泡的張姨。
秦宴城推開門
滿眼都是熱鬧可愛的拉花和彩色氣球,有的畫著笑臉,有的寫著“長命百歲”之類的字眼。他還未能來得及做出反應,無數彩帶“砰”一聲揚到空中,漫天飛舞
生日歌緊跟著悠揚響起,時舟猛的從門后跳出來,大喊一聲“秦宴城生日快樂呀”
秦宴城的表情居然也有直接空白了的時候,彩帶落了他滿頭滿身,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即使是時舟上前來幫他拍下頭上的彩帶他都無所察覺,只是神情逐漸變得復雜詭異,甚至沾染一絲可怕的暴戾。
他的確沒有覺察到會有這么一個surrise,甚至前兩天得知時舟在做蛋糕他都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只覺得是時舟恰好趕在這個檔口想學做蛋糕而已。
秦宴城從來不過生日。或者說,他對于過生日這件事本身從心底抵觸和厭惡,并不是旁人猜測的“他覺得無聊”,只是很多不愿想起的事情和生日相互交錯糾纏在一起,讓他下意識故意逃避和忘卻自己的生日。
耳邊是悠揚的生日歌,秦宴城的理智隨即繃緊,拉鋸一樣撕扯著。這種拉鋸其實一直都在無聲的進行,只是他平日清醒的時候總是理智占上風,這讓他大部分時候像個正常人。
此時抑制不住的瘋狂和暴躁如同有慣性似的翻涌沸騰,讓他只想砸了所有東西,只想把一切都
不行,這會嚇到時舟,會讓時舟生氣。
這是時舟用心給他布置的,桌上擺著一個很丑的蛋糕,一看就知道是親手做的。
秦宴城不動聲色的緊緊咬著自己舌尖,一絲血腥伴著微甜彌漫開。疼痛讓他清醒,讓他提醒自己應該努力維持虛假的平靜外表。
他閉上眼睛,抿唇不語。
時舟不明所以,歪頭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端詳秦宴城的臉色,確實有些發白,他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感覺,像是在壓抑和忍耐什么,既不像是被驚喜給感動了、也不像是被驚嚇到了,反而像是自我厭棄
“喂秦宴城你怎么了啊”
“我不太習慣,我不過生日。”秦宴城如實說。
時舟拍拍胸脯“沒關系不習慣可以慢慢習慣嘛,明年我給你做個更大更好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