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吻就這么直接落在秦宴城的額頭上,并不輕柔,甚至可以說是相當使勁、而且相當得意洋洋了。
伴隨著時舟偷襲成功之后興高采烈的笑聲,秦宴城很難有短短一天之內連續怔愣住兩次的時候,這簡直是消耗了他一年的份額。
額頭被碰過的位置一陣熱浪席卷,酥麻熱意幾乎直沖天靈蓋,繼而再一路順著胸膛向下燃燒。
難以言喻的沖動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秦宴城不受控制的突然非常想要把這個笑的十分得逞的小幼稚鬼按倒在床上想要親吻他溫熱柔軟的嘴唇,親吻他精致的鎖骨、眼睛,然后想要
秦宴城頓下意識五指攥拳,喉結不易察覺的輕輕動了動。
時舟絲毫不知道在那電光石火之間險些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還心滿意足的想著自己不但找回場子親回來了,而且還吃了美人的豆腐把美人又把人親懵了。
許久后,秦宴城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依舊有些難掩的沙啞沉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時舟笑著“哼”了一聲“你什么表情,不服那也休想再親回來”
秦宴城無奈蹙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簡直被時舟清奇詭異的想法氣到胃疼的更厲害了,于是翻身過去不再看他。
“怎么,”時舟怕鏡頭聽到,雙手撐著床爬過去低聲趴在秦宴城的耳邊問,“你丫該不會真的恐同吧只是親一下而已,你這是歧視哎”
“你跟誰都這樣也這么親別人親的這么隨便”
時舟拖長音夸張的“哈”了一聲“怎么可能啊你想什么啊,我哪能這么不講衛生就你自己,畢竟你跟別人不一樣嘛。”
秦宴城微微瞇起眼睛,“不一樣”三個字在心頭掠過,他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分辨的光,似乎很想聽時舟會說什么。
“你看啊,咱倆都睡了好幾次了,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有道理吧反正早都已經親過了,就破罐子破摔唄,再說”時舟清了清嗓子,吊兒郎當中夾雜著一點點羞澀,“我就只想親長得好的美人,你長得好看啊,這要是換個人,我可下不去嘴。”
秦宴城聽完之后更加無語了,直接起身關上最后一個留下的小臺燈。
心里那點暗潮涌動徹底被時舟給碾平了,黑暗中只剩下時舟沒心沒肺在旁邊玩手機時灑下的屏幕亮光。
時舟還有個天大的正事要辦。
他正在悄悄給手機上定了個時間在凌晨兩點的鬧鐘,只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可以悄悄摸下床去,無知無覺的把秦宴城電腦里的“罪證”銷毀干凈,再也不必擔心被抓個正著當場社死,免得天天惴惴不安。
時舟知道秦宴城睡眠很淺,因此他不能定有鈴聲鬧鐘,只是定了一個無聲震動的,把手機塞在枕頭下面,只等它半夜叫醒自己。
這房子很小,一室一廳,沒有獨立的書房,因此秦宴城的電腦就放在房間里的書桌上,此刻確實是“最遠的距離”,眼睜睜看著但卻只能干瞪眼。
午夜時分,手機隔著枕頭在時舟耳邊發出嗡嗡的震動聲,時舟連忙睡眼惺忪的伸手關掉鬧鐘,生怕秦宴城也跟著醒過來。
這是個相當緊張而浩大的工程,怎么在一個睡眠很輕很淺的人的眼皮底下偷偷打開他的電腦而不被他發現。
一旦被發現,輕則有秦宴城當場檢查電腦,輕則被懷疑偷看他什么商業機密,貼上鬼鬼祟祟不懷好意的標簽,重則“寫小黃文被另一個男主角看見”的冥場面之后直接導致社會性死亡的結局。
時舟甚至不敢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只敢把屏幕亮度調到最暗,在幽暗昏惑的一丁點光亮中像一只半夜偷糧食的小刺猬似的慢慢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躡手躡腳一點點挪到書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