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
時舟心里反復咀嚼著這幾個字,突然無端覺得心里暖暖的,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翹起來了。
第二天晚上警方找秦宴城做了筆錄,只是走個流程而已,犯罪嫌疑人都已經被捉捕歸案了,剩下的雜七雜八的事情顯然不應該由剛剛蘇醒沒多久的病人操心。
時舟自己做筆錄的時候腦子暈乎著,并沒有留神整個案情,而現在不同了,他正精神抖擻的坐在旁邊削蘋果玩的同時順便豎起耳朵聽著,時不時投喂秦宴城切好的一小塊蘋果。
聽著聽著,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等等人質是兩個人”
照理說秦宴城并不算是人質之一,時舟確定在場的只有他自己和綁匪,那第二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較為年輕的警察攤手說“那個受害者的狀態不是很穩定,連筆錄都還沒做,我們不敢現在刺激他。”
時舟給蘋果雕花的動作停了下來,更加疑惑“那天綁匪綁了倆人,然后同時勒索雙管齊下啊,這是提高效率增加營業額的方式”
他非常想知道為什么還有人和他一樣倒霉,難不成是鄭啟另一個想報復的仇家
但他也知道警官們得秉公辦事,受害者的隱私不能透露也不好互通,問也問不出什么結果起來,越這樣他越忍不住好奇。
秦宴城看著時舟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淡淡陳述“是宋端年。”
那年輕警察一聽,立刻驚喜了“秦先生和他認識啊那太好了排查他的社會關系想找親屬朋友都找不到,父母說沒有這樣的兒子,堅持不認,就他這個精神狀態,自己住在醫院里也太慘了。”
他的嘴太快,一下子就違反紀律了,一旁的老警察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悻悻閉嘴。
老警察客氣說“秦先生,我們也不好說太多,筆錄確認了我們就先走了,不多打擾了。”
兩人走后,時舟忍不住問“鄭啟綁自己男友有什么意義嗎,他綁了宋端年自己勒索自己你又是怎么猜到第二個被綁架的人是他”
“因為他應該是想制止這件事。”
秦宴城早就想到了整件事還有這個該出現但沒出現的人,順勢一推測,他很有可能也被鄭啟一并綁了,而警察的則是確鑿了秦宴城的猜想。
這么一點撥,時舟就明白了。
鄭啟落魄之后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的都跑了,樹倒猢猻散,只剩下宋端年自己在他身邊。
宋端年要么是想給時舟通風報信,要么就是想直接報警,結果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大概是怕事情敗露,居然直接把人給綁過來了放眼皮子底下看著
越想越覺得鄭啟就是個傻逼,他對唯一沒有放棄他的宋端年居然也下的去這種手,且不說那破廠房里到底有多冷多遭罪,他怎么能直接把人像綁人質一樣綁在那里,就說哪怕心里還有一點點在乎自己的愛人的話,也不該讓他置身于這么危險的環境、面對這群被捕就是死刑的亡命歹徒。
時舟忍不住心想,自己這么多天竟然完全忘了缺席整件大事的宋端年,秦宴城的腦子怎么這么快這么好使,難不成自己是被打傻了
總而言之,既然鄭啟綁了宋端年,那必然是因為他有為制止時舟被綁架而作過努力了。
橫豎只是識人不清又太癡情太傻而已,又不是大奸大惡做了什么遭天譴的事情,怎么就至于被這么對待,甚至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上越走越偏,落得這眾叛親離的下場
秦宴城對此并沒有什么心情上的波瀾,對于宋端年這種良言難勸的人,他是沒什么同情心更沒有什么好感可言的。
上次這人魔怔了似的試圖出賣自己身體的行為嚇的時舟摔下樓梯,這事情秦宴城倒是記得很清楚。要不是看在時舟的面子上,這事必然不能這么輕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