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見時舟的表情依舊很茫然,于是小聲問“怎么了時老師”
時舟反復糾結了一下,思考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畢竟這件事情太離奇了,車禍后的新生已經是得了命運眷顧,怎么可能再奢求更多圓滿
猶豫片刻,他還是盡量以平緩正常的語氣開口問“你知道走廊里有監控沒有嗎”
“我看拐角是有個攝像頭的,可是好不好使就不知道了,雖然好像是開著的,但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您要看監控嗎”
時舟點點頭。
他自己都覺得這真的挺滑稽的,隔著整整半個化妝間和一扇緊閉的門的距離,聽到了一個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聲音,就是一句話而已,他竟然因為這點理由就忙活著去看監控去找人。
但是一想到這可能是時黎,他就實在是太迫切了、太想去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去找找找看了。
幾乎可以說他是時黎帶大的。
母親去世早,父親冷酷不近人情,從小他都是跟著時黎身后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兩人相差七歲,時舟本能的把對于長輩的依賴都傾注在了時黎身上。
無論是要遇到困難了要求助、還是有開心的事情要分享,“長兄如父”四個字時舟的確是體會的清清楚楚。
而時黎也的確是把年幼的弟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管多難以實現的要求,只要時舟一撒嬌,就沒有時黎辦不成的。即使是他拒絕的事情,時舟一哭,最終也就全都變成了“好好好,別哭別哭”了。
“抱歉,”時舟想到這里,聲音有些發抖,“我現在想先去調一下監控,麻煩你等我一下,我回來卸妝”
“誒時老師是要找您剛剛問的那個人嗎反正我下午沒事干,就是給您卸妝,不如我帶個路吧,我知道監控室在哪里。”
時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更快找到的話,說不定還能順著監控的最后畫面攔住對方。
化妝師帶著時舟一路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有個了旅館的保安正零零散散的一邊嗑瓜子一邊打哈欠,見時舟一臉焦急,疑惑問“怎么了是什么東西丟了要看監控嗎”
這事太復雜,一句話說不明白,時舟也不想多說以免暴露,只胡亂“嗯嗯”了兩聲,把目光投向那一墻的屏幕和監控中的畫面。
保安在這里工作了這么久,這旅店接待的基本都是來取景的劇組,他自然是知道這群奢侈至極的明星,穿戴的物件拎出來一個都貴得要死,丟了確實不能磨蹭得趕緊找。
因此他往旁邊挪了挪椅子讓時舟過來“這破監控也看不清什么,你隨便看看吧,想看什么時候的內容”
時舟立刻回答“大概是十五分鐘之前,化妝間門口的走廊。”
這旅館的設施實在是年久失修,監控模糊的像是糊了一層馬賽克,隔著毛玻璃似的霧蒙蒙的,還不時的冒雪花屏。
時舟勉強看著,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整個畫面就好像是個靜止畫面一樣,一個人也沒有。
他格外有耐心,屏息凝神的繼續去仔細看,同時心臟跳的非常的快。
突然,整個屏幕直接熄滅,監控畫面黑屏了。
他剛剛太投入了,不由得被嚇了一下,緊張問“這是怎么回事”
保安見怪不怪,繼續嗑瓜子“正常。我們這監控啊,接觸不良經常這樣的,等一會就好了。”
時舟見對方這么氣定神閑,只好無可奈何又急切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