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修遠正在打坐,第二次考核他并沒有前去。
不知為何,自他見了方可離后,一直心緒不寧,甚至他感覺到了內心深處隱隱的失控。
本想著不見不想,這種情況會緩解,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
“長老。”
譚修遠慢慢睜開了眼睛,平視線前方,語氣里不帶一絲情感。
“說。”
門外的方可容有些緊張,手攥緊了衣擺,“弟子沒有通過心性的考核,特來特來向長老請罪。”
里面沒有傳來聲音,方可容的手輕微顫抖著。
此時的她正等著里面人的處罰。
“知道了。”
輕飄飄的三個字,將譚修遠高冷的性格盡數包含,似乎這世間沒什么事能讓他失態。
“弟子告退。”
方可容快速離開,她實在不想再那里多呆一會兒。每次站在外面,她都感覺自己像是即將被砍頭的死刑犯。
砍頭的那一瞬間不可怕,可怕的事等待的過程,簡直能把她逼瘋。
回到房間的時候,方可容才感覺從泥潭里掙脫出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微微彎著腰,方可容坐到了桌邊,倒了杯水,一口飲盡,微涼的水順著喉嚨滑下,胸膛里似乎都有了些涼意,方可容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好歹是個長老,又不會殺了你,有這么害怕嗎”
方可容立馬轉頭,紀焚正坐在她的床上,一臉譏諷的看著她。
方可容當即反唇相譏“譚長老是不會殺我,但他會殺你,既然你這么不怕,干脆別躲在我這了,直接和譚長老打一場。”
“牙尖嘴利,你倒是真不怕本座直接殺了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紀焚眼中閃過殺意,語氣也帶著濃濃的威脅。
經過這幾日,方可容也想明白了,紀焚確實不會殺她,她對紀焚還有利用價值。
“你若是會殺我,早就殺了我去威脅其他弟子了。紀焚,你現在傷還沒好,一個人根本走不出粉琴門,哦,不,別說風清門了,就連這青瓊峰你都走不出去。沒有我,你一出這扇門,譚長老就會發現你,你能殺我嗎”
在幻境中,方可容眼前出現的都是紀焚威脅她要殺她的畫面,她忍了一次又一次,最終沒能成功破解幻境,失敗出來后看到成功的方可離,她不禁想,要是她反抗了會怎么樣,如果她敢反抗,是不是就會成功呢。
方可容現在看到紀焚就心煩,根本不想給他一點好臉色。
紀焚看著這樣的方可容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本座是不會殺你,但你也不敢讓本座暴露,畢竟私藏魔尊、勾結魔族的罪名你擔當不起。”
“所以嘛,”方可容定定的看著紀焚,“咱們兩個最好能和平共處,不然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說完,方可容起身離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青竹峰。
天知道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心里有多害怕,要不是心里生出了怒氣,她是怎么也不敢說那些話的。
現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只能用最短的時間離開那里,免得紀焚殺了她。
穿過竹林,方可容按記憶中的路線來到方可離的住所。
方可離正站在院子里修煉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