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說“二弟妹在東大街有幾間鋪子是在兒媳婦手上呢”
老太爺沉著臉問“拿了多長時間是出租還是自己做出息幾何銀子在誰手有沒有用都怎么用的還剩多少”
他不耐煩的一連串問,有些嫌棄的看著這個大兒媳婦,這個小器勁兒還不如秀丫頭呢
袁氏期期艾艾,臉紅了“是二弟他們當初走時,媳婦兒拿到手上的。一共六間。剛開始租了三間,三間媳婦兒收回來自己開了生意,后來不太好做,就都租出去了,每年能有五千兩。有些都都用在家里了。”
十七年可不是近十萬兩了么,這么大一筆銀子,自己居然不知道呵
老太爺“有賬嗎”
袁氏心里跟油煎一樣,這筆銀子,家里哪用得著老太爺撥給后宅的銀子數額,肯定是考慮過家里開銷的,很寬裕,所以平日里她管著家,并不用如何算計。但老太爺肯定沒有把這一塊收入算進去。這么多年,其實就是她拿在手里的,剛開始不敢如何,后來,拿得時間長了,慢慢就變成了她的私房銀子了
“這個,混在家里賬一起用了些。”袁氏之前沒跟丈夫說實話,所以有些被動。只得先推擋一下,等先跟丈夫說完再
老太爺啪的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來“袁氏家里的開銷,你以為我沒點數嗎我何曾把這塊銀子沖抵撥的日常花銷上了平日里,也不曾管你查你。現在問到你頭上了,你竟敢跟我撒謊給我跪下”
老太爺的怒氣來得快又突然。
袁氏嚇懵了,臉紅得發紫,撲通一下跪下。
林即也嚇一跳,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爹發火,他也趕緊站起來“爹、您別生氣,袁氏,你仔細回爹的話”
但老太爺怎么能不生氣
長子長媳,這副沒擔當又小家子氣,怎么能把家管好,把子孫帶好
袁氏進門后,也只有婆婆修理過她。跟公公,真是話都沒說過幾句的。今天公公用了這種語氣,這個態度,她這臉上真是下不來,嗚嗚的哭了,這兩天她都哭兩場了。
她邊哭邊說“父親,那銀子這些年,總共得了七萬多兩銀子,當初格哥兒成親,我給了他一萬五的私房。他媳婦生下長女時,給她定了一萬銀子的首飾。還給之芳給之芳置了處院子,是嫁妝外的。其余的,在媳婦手里,還沒動。”她其實還給娘家花用了些,但哪里敢說
林即聽了“你那天不是說”都給家里用了么
老太爺聽完怒極生笑“呵呵好啊格哥兒,之芳你這是把你二弟妹的嫁妝,當成你自己的嫁妝了”
袁氏拿帕子捂著臉“爹”她難堪至極。
她有嫁妝。但別看她自認為管家是把好手。但她的嫁妝,經營的極其一般。眼光一般,手段不夠,用的人也不行,賺賺虧虧,花花用用,現在能維個平手就不錯。所以這幾個鋪子,在她看來極為重要。剛拿到手里時,還感覺不安穩,不敢用,光怕用了以后還不上可這么多年過去,尤其老二夫妻都沒了,她看待這些,就跟自已的嫁妝一樣了。
林老太太恨這個大兒媳這么沒出息。但人是她看中的,這會兒不能不維護她“老爺,格兒是長孫,之芳長孫女還有那么門好親做的雖然不像,但到底是肥水沒落外人田。當初拿過來,不就是這個想法么”
林老太爺說“你還有臉這么說我還沒找行你呢你是什么身份,對于老二兩口子,你可有丁點兒做得像個母親,像林家主婦把老二逼走了不說,還非要留兒媳婦的嫁妝留得手里這么一大筆產業,卻又不聞不問安寧有一句話問得好,你也是嫁到林家來的媳婦,當初我母親,可有這樣對你”老頭子指著老太太,破口大罵。
老太太再也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居然被丈夫這樣對待。她一雙好看的眼睛,呆呆的看著老頭子。
老頭子臉色鐵青“這個家簡直亂得讓我惡心我都懶得說你們怪不得老二,寧可舍那么大的銀子,寧可在外頭受死罪也不愿意回來”他用力拍著桌子,把安寧帶給他的壓抑和挫敗感,都發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