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姑娘有些尷尬“林姑娘”
林之秀說“任姑娘,這只是咱們二人私下的話。當著別人,我是決不會說的呢。今天就是想來跟您聊聊的,您瞧,靜妹妹想跟來,都被我果斷拒絕了呢。”
她一幅得意的樣子。
任姑娘很少接觸她這樣生動的女子,于是笑道“你和靜兒,還真是歡喜冤家。”
林之秀笑道“呵呵,她自己在家生氣呢我們倆啊,還真是的,從小打到大。但幾天不見,還想呢”
“幼時的情誼,總是最深的。”任百慧
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兩個人到了她的院子,院子不大,但非常幽靜,小院兒里滿是花草,竹簾半卷。
她吩咐丫頭倒茶,兩個人坐在廊下。
林之秀說“任姑娘,我是打南方來,沒受過京城世家規矩的教導,所以呀,說話比較直的。剛才的話,可能對您有所唐突,您別介意呀。”
任百慧看著眼前美麗的林之秀,明明是嬌滴滴的聲音,說出來卻帶著一股獨斷強硬,任姑娘搖搖頭“林姑娘是性情中人,想什么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意。其實,我是很羨慕的。”
林之秀說“不知道任姑娘之前經歷了什么,也不知道柳家伯母有沒有把我舅舅的情況告訴您。我家舅舅,幼年的時候,真的挺苦的呢。外祖沒有兒子,只有我母親一個獨生女兒。舅舅是過繼來的。”
“啊這個我家并不知道。”任百慧說。
林之秀一笑“舅舅過繼來,就跟我親舅舅是一樣的,所以柳伯母沒重視吧。早年,外祖想要給我母親找個依靠,就想過,給母親過繼一個兄弟。當時,就想過繼這個舅舅的,感覺他年紀雖小,但長得端正,聰明又樸實。可他父母,為人計較,想要好處這本也沒什么,畢竟生養的兒子要跟別人走了嘛。可這對父母,一會兒一個主意,心思太復雜。舅舅當時年紀小,以為父母要賣他,害怕得厲害。我外祖擔心他太受罪,就打消了念頭。后來外祖去世,我父母也去世了。”
林之秀想到那個時候神情也帶了些悲情。
任姑娘輕輕拍拍她的手。
林之秀“父母去世后,我才又起了念頭,替我外祖,把舅舅過繼來了。“
“這,這居然是你的主意”任百慧吃驚非小。
“嗯。任姑娘,我舅舅他很好,即使生活不易,他仍心性不改。
那個時候,他一邊養活自己,一邊還識字,學本事。后來,過繼到了我家,一下子變得富有。后面伺候的人一大群,銀錢也讓他隨便用。可是他,一點不良習氣都沒沾染。而是虛心的跟師傅們學習,每天,只睡三個時辰,其它時間,都在學習和做力所能及的事。所以,當慶王爺去南方辦事時,一下子就看中了他,并一直帶在身邊。舅舅為慶王爺,做了不少實事。”
任姑娘點點頭。那天那個人,雖然沒什么氣韻,緊張的直出汗,但那是靦腆,而不是畏縮。
林之秀說“雖然,他出身比不得京城世家公子,也沒正經上過學,寫不出錦繡文章,不會彈琴寫詩,還沒有出身高貴的朋友。但是,他能憑自己的毅力和勤勞,讓自己生活很好,還能照顧我這個外甥女兒。我覺得,他品性一點也不比那些世家子弟差。”
任姑娘仍低著頭,不說話。
林之秀說“我母親給我留了財產,舅舅過繼來時,我分了一半給舅舅。可舅舅卻不要,他說,他能吃飽穿暖,有師傅教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呵呵,但是,我替外祖尋了個兒子,怎么能讓他白白叫爹叫娘而無業產擎受呢舅舅后來雖然拿著了,但他總說,將來我出嫁,他要給我當嫁妝。他自己賺的銀子,就能很好的養活他自己了。這就是我舅舅啊”
林之秀說到這兒,也很激動。
“所以任姑娘,我舅舅雖然沒有世家子弟的家世和風度,但他,是個可托付終身的男子。誰嫁他,都會很幸福的。我外祖給他的產業和這兩年他所賺到的,足可以支撐他和妻子一輩子錦衣玉食。而且,他說了,要是娶了誰,肯定一輩子對她好,絕無二心。任姑娘,絕無二心啊對您來說,是最重要的對不對否則,您這么一個出色的姑娘,怎么能受這么多年的屈辱和苦難呢”
任姑娘聽罷,一閉眼,眼淚流了下來。
林之秀一看,無奈的說“對不起,秀兒提起您的傷心事了。”
任姑娘擦擦眼睛,低聲說“林姑娘,我并非,看不上你舅舅。只是我與原來的未婚夫,打小認識,兩家時有走動,我們還拜了同一個老師學琴。定親,是自然而然的事。除了家世相當,更是情投意合”
林之秀問“如果是這樣,他為什么又娶了別人”
任姑娘有些不甘的說“不是他愿意的他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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