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字庭院里,細長的甬道看不見盡頭,靜謐的環境讓禪院彌音起了玩心,一步接一步強迫自己走成直線。
低跟長靴落在薄薄的積雪上,擠壓落雪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禪院彌音玩得開心,津島修治也看得開心。
他低著頭,視線落在靴尖,不經意發問“為什么你會感受不到恐懼呢”
“因為小時候被壞人抓走做實驗導致情緒感知異常。”
“好可憐啊彌音姐姐,這也太慘了,你這么多年一定過的很辛苦吧,你來津島家找父親也和小時候的事情有關”鳶色瞳孔盛滿同情,津島修治感嘆,“而且這種事直接告訴我沒有問題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吧。”
“問題沒有問題啊。”禪院彌音頭也不抬,“你問我就回答,沒什么不能說的,倒是修治你問這么多干嘛,這些和你又沒有關系。”
津島修治正欲解釋,卻被彌音一把捂住嘴。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你嘴上說著很同情,心里肯定覺得沒有恐懼酷到不行吧,我知道你們青少年就喜歡中二調調,但是不要輕易模仿哦,恐懼缺失一點都不好玩。”
我才沒有覺得很酷不對,我想說的根本不是這些啊
津島修治稍微掙扎了一下就發現這女人的力氣大得出奇,細細的手腕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別說是他了,多個經過系統訓練的成年壯碩男性加在一起都不是禪院彌音的對手。
他只好放棄掙扎,死魚眼地看著禪院彌音一邊玩一邊苦口婆心教導他小孩子就要多讀書才不會干傻事。
一席話說完才放他自由,禪院彌音往前跳了一步“還沒到我住的地方嗎身上的血都凝成塊了,好難受啊,好想趕快找地方換下來。”
津島修治認命地嘆了口氣,自覺地擔起領路人的職責,將禪院彌音帶到屬于她的院落。
彌音的住處位于整座津島宅偏遠的東南角,位置不太好,裝修也不算很用心,荒蕪的院落里光禿平整的樹叢明顯是近期才匆忙休整過。
“你怎么還站在這里”院落門口,禪院彌音偏頭,“淑女的房間是不可以隨便進去的。”
被下了逐客令呢。
“好吧,那我走啦。”津島修治的尾音被拉得老長,還有年少人的濃厚鼻音,他往后退了兩步,紳士地彎腰行禮,“別忘了晚上父親設宴要為禪院家的貴客接風洗塵,彌音姐姐不要遲到哦,我會準時來接你的。”
禪院彌音抱臂看著小少年雙手高舉擋住腦袋,在小雪中慢跑離開,背影一拐就鉆進了隔壁院落。
真是奇怪,明明是個少爺,卻沒有人伺候,還要搶著干下人的活,也不知道津島修治在這個家里是什么地位。
禪院彌音在門口站了好一會,轉頭進了自己的院落。
木質結構在潮濕的環境中散發出幾近不可聞的木香,在黑暗中顯得愈發幽香。
啪,燈亮了。禪院彌音把自己丟在地板上,掏出手機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備用電話把她不靠譜的大哥罵一頓。
“禪院甚一你又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