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旁邊的小廝不耐煩道“曹公子,咱們該走了。”
曹昔眼里帶著些不喜。
他就算再落魄,也輪不到侯府的尋常奴仆這般對待,正要開口時,只見一東西砸在小廝的腦袋上。
“哎喲,誰誰那么大膽子砸我是不是不要命了”小廝疼得呲牙,惡狠狠找著兇手。
曹昔冷眼看著他,“原來侯府的奴才這么威武,能隨意要人性命。”
小廝哪敢應這話,隨意說了一句,就往前廳去了。
曹昔看著小廝先前站著的地方,地面是一粒楊梅。
顯然是有人用楊梅砸得人。
他轉過頭,看著躲在蘇霖背后的男童,輕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男童沒什么反應,就這么怔怔看著他。
曹昔只當他是這家的孩子,跟蘇家父子說了兩句,就去了前廳。
人一走,蘇建義就放松挺直的背脊,一副懶散的模樣,“累死了,就這么站直了一會,背就開始酸了,不行不行,我得去躺一會兒。”
“爹,馬上就要三個人一起切磋,堂哥可不會只和你們比詩詞。”蘇霖提醒著。
“”蘇建義一愣。
恨死了自己為什么要拉上廷哥兒,就他和小公子切磋下詩詞多好。
那還繼續躺嗎
當然躺
誰說躺著就不能看書了他照樣看。
人回了房間,蘇霖便打算收拾著案桌,正轉身時看到還在愣神的胡牙,他問道“怎么可是被嚇到了”
胡牙回過神,眼中還帶著驚愕。
剛剛華服公子的笑容,他見過
顧不上回應蘇霖哥哥,胡牙轉身就跑,不是追著華服公子,而是跑去了博廷哥哥家。
賈氏得跟著一塊去衙門,家里人肯定得跟著去幾個,就算不能跟著去衙門內,也得在外面等著才踏實。
蘇老爺子想了一圈,最后覺得還是得自己去。
三個兒子沒一個能靠得住,孫子中倒是有一兩個出息的,但年紀還是太小,除了他之外沒人適合跟著去。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將蘇村長邀著一塊,這么重要的事他當然得出面。
梁捕快等人是騎著馬、拉著馬車來,蘇老爺子兩人靠雙腿根本追不上,等他們趕到衙門外時,只看到停靠在那里的馬車,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早知道帶水壺了,一路走來有點渴。”蘇村長喉間有些沙啞,到底是年紀大了,一路快步來到衙門,累得他連喘氣都喘不過來。
蘇老爺子也是一個樣。
他看了看旁邊有個茶鋪,便帶著蘇村長去買了壺茶坐著。
“瞧你,還花這個錢做什么”蘇村長嘴上說著,卻一直灌著茶水,連喝了兩杯茶喉間才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咱們總不能站在衙門口上等人。”
這要是放在以前,一壺三文錢的茶水蘇老爺子是絕對不會買。
三文錢看著不多,但那個時候他們累死累活去鎮上干活,一天最多也就十幾文錢。
可現在不同了,到底是兜里有銀子底氣就更足了一些。
蘇村長也是看出這一點,所以也就沒跟他客氣,“看來你們家這段時間掙了不少錢,這放在以前,就你這個摳門的性子是絕對舍不得花。”
蘇老爺子笑了笑,“家里有個窟窿,再多的銀子也填不完,自然得省著點花。”
這所謂的窟窿,自然就是蘇建義。
蘇村長想著,要是蘇建義是自家的兒子,那絕對不會供他去考功名。
這人得有自知之明。
蘇建義算了,都是老伙計的兒子,也就不在心中詆毀。
也好在,蘇建義不爭氣,但是他的手氣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