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動物死了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會流連人間不知道去往生。寧辭不想它生前是流浪貓,死后還是只流浪貓。
執勤老師過來了,周圍拉了警戒條,樓爭渡繞到花壇后面找到正落寞地蹲在地上的小神棍。
他后知后覺莫非剛剛寧辭的舉動是在求安慰
見周圍沒什么人,樓爭渡伸手摸了摸那個看上去就手感很好的毛茸茸的腦袋“走吧,飯堂要沒飯了,今天去一樓吃吧。”
少年仍低著頭不說話,仿佛被他傳染了,樓爭渡的心也跟著軟下來。
“別難過了,這貓貓也不一定是我們學校的人弄的。我們學校附近有個風氣不太好的職高,經常仇視我們,我們現在籃球校聯都不跟他們一起了,手段太臟。貓貓可能是覓食被他們抓走了,然后再丟回來制造恐慌。”
“你如果實在難受的話,以后我們也常喂一下學校里的貓貓,可能吃飽了它們就不會再往外跑了。”
少年的聲音難得帶著幾分溫柔。
寧辭點點頭,跟著他走了。
原以為這事就這么落幕了,但到傍晚六點左右,天蒙蒙的快要黑了。
寧辭洗完澡出來,突然聽見外面傳來異常凄厲的貓叫聲。聲音穿透力極強,聽著不像是活物。
黃昏五到七點與與黎明的三到五點,此時日月交替,也稱逢魔時刻。此時外面陰氣大盛,街舞老哥們也全體出動和廣場舞姐姐爭奪地盤去了,按道理這時候他最好不要出去。
此時外面又傳來一聲哀哀的貓叫,寧辭猶豫了片刻,還是披了件外套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樓爭渡剛洗完澡,上身衣服都沒穿,腦袋上搭著浴巾剛打開門,一個圓溜毛茸腦袋就鉆進來。
他一愣,幾乎要笑了,語氣有幾分戲謔“晚上好。”
這次天都還沒黑完,小神棍就前來報道了。真就人前我們不熟,人后我們貼貼唄。
小東西怎么還有兩副面孔呢。
畢竟是有求于人,寧辭絞盡腦汁想讓這個對話開啟得順暢一些,回憶起了今早霸總之魂覺醒的張揚教給他的撩妹話術技巧,他說這些都是通用的交際模板。
張揚似乎是這么說的“別人跟你說早安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干巴巴地回復一個早呢這樣也太遜了聽好,如果是成熟男人的話,高情商回答暖她一整天”
成熟粘糕“暖你一整天。”
樓爭渡“”
寧辭看他還滴著水的發梢,心提了起來“你衣服已經洗了嗎”
“還沒有。”樓爭渡說完,突然警惕“你問這個干什么”
受張揚的荼毒和沒節操的小粘糕的刻板印象的影響,樓爭渡下意識地往澀澀的地方想。
莫非這個不知羞恥的小神棍,想要對他的衣服這樣那樣他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用非常不贊同的語氣說“搞替身文學是吧”
搞替身的,動輒icu收場。
但小神棍這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跑得動追夫火葬場的。脾氣大、人還軟乎好欺負,頂多搭個順風車。
樓道里正巧走過一對沒有參與操場爭霸的宅男鬼,吐槽有人竟然在公共洗衣機里塞鞋子的奇葩事。
寧辭當場抄作業“我想跟你湊一桶衣服拿去洗。”
一中每層樓都有兩臺公共洗衣機,洗一次三塊錢,刷飯卡就可以啟動。
樓爭渡正想好的苦口婆心的勸導哽住了,半晌才艱難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