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秦粱的背,“去吧阿粱,回你親生父母身邊。溫府才是你的歸處。”
秦粱猶豫。
溫禮仁和溫夫人都鼓勵的看向他,秦粱想,他回了溫府,以后就是溫家的少爺了,衣食無憂。
秦粱慢慢走向了溫家人,溫夫人一把抱住他。母子團聚,溫馨極了。
秦擇走向落寞的溫從玉,秦擇打算這次從一開始就掐滅他的幻想。
“我聽說從玉跟著溫大人識文斷字,想來是以后想走科舉。”
秦擇話落,溫從玉渾身一顫。溫家人不忍的別過頭。
秦擇把著溫從玉的肩膀,溫聲道“從玉,很抱歉連累了你,但是人生不止一種活法。”
“讀書是為了明理,我是個粗人,我沒學問。但我知道,不是天下所有讀書人都在朝為官,他們有的是詩人,有的是大儒,有的是游者,他們一生念了很多人,就算不入廟堂,也有自己的精彩。”
“你若是想為民謀福,可經商,以銀錢在災禍時活萬人性命。更可鉆研農事,天下的農戶都會感激你。”
“成一件事,永遠不止一條路。”
所有人驚奇的看著秦擇,像是不相信,這番話會由一個農夫口中說出。
溫從玉本來搖搖欲墜的身體穩住了,他仔細思量著秦擇那番話,隨后暗淡的目光慢慢亮起來。
他看著屋里的溫家人,除了溫夫人,溫禮仁和溫母都沒回避他的目光,這讓溫從玉心里好受許多。他最后目光落在秦粱身上。
小孩兒穿著棉布做的衣服,在普通人家尚可,跟溫府比就不行了。
溫從玉慢慢走到秦粱面前,秦粱拉著臉“干嘛,想打架”
溫從玉雙膝一彎,朝他跪下了。
秦粱渾身別扭,趕緊拉他“喂,喂你”
溫夫人提住秦粱“阿粱,站好。”
秦粱就不動了。
溫從玉對秦粱磕了三個頭,真心實意說了聲抱歉。隨后他穿了身布衣跟秦擇離開。
他們走到大門處,身后冷不丁出來一道呼喊
“爹”
秦擇猛的回頭,秦粱一個猛子扎他懷里,哇哇大哭。
秦擇驚愕不已,回抱著秦粱,心里很不是滋味,問系統“都重來了,為什么不在禍事前。”
系統弱弱冒頭“因為原主那時候沒死。”
秦擇
溫家人此時也跟了出來,溫夫人上前拉住秦粱“阿粱,娘在這兒。”
秦粱不依,死死抱著秦擇嚎啕大哭。
系統“說句不好聽的,他這哭法,還以為你死了。”
秦擇
秦擇其實不理解,這半年時間,只是讓秦粱對他不排斥,頂多有些親近,不至于有這么深的感情。
秦粱哭的實在慘烈,秦擇無法,只好停留在了溫府,從玉也一并跟著留下了。
晚飯時候,秦粱也不去飯廳用飯,而是在院子里同秦擇單獨吃。
他眼眶通紅,整個人有種揮之不去的疲憊感。
秦擇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心疼,“阿粱。”
秦粱抬頭,那雙黑色的眼沒了小孩兒的靈動,而是如墨般郁色。
秦擇心里一震,有了個荒謬的猜測,他抬手摸摸小孩兒的臉“怎么這么愛哭鼻子。”
秦粱睫毛顫了顫,深深望著秦擇,又喚道“爹。”
秦擇輕輕笑了下“爹在這。”
“我能跟你回去嗎”
秦擇笑意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