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又驚又喜“師父,您怎么來了”
秦擇帶著降河離開屋,到外面去談。
月色下,男子身形纖長,如松如柏,一雙眼睛更是溫和如泉水。
“降河,你有沒有什么想告訴師父的”
降河汗毛倒豎,面上茫然“師父在說什么”
秦擇嘆了口氣,就地坐下,還對降河招招手。小少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抵不住向往,依偎了過去。
秦擇順勢攬住他“你是魔族,對嗎”
懷里的小身子瞬間僵住,降河腦子空白一片,好一會兒他才能活動身體,就要給秦擇跪下,卻被男人的手按住。
“好孩子,師父知道你心性是好的,沒做過壞事。”
人和人是不同的,當然,放在修真界來說,各種開智的靈物都不一樣。
有的靈物需要疾言厲色,有的靈物需要和風細雨,有的靈物需要軟硬兼施
重寧就需要秦擇軟硬兼施,才能治住小屁孩兒。
但是降河不一樣,他受了很多苦難,過多的磨難讓他聰慧懂事,同時又敏感多疑。
降河需要秦擇毫不猶豫的信任,愛護,和溫聲軟語。
通俗點來說,就是降河這性子吃軟不吃硬。
秦擇把人摟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一遍遍道“師父信你,降河,你是師父的弟子,師父愛你疼你信你。”
“你也相信師父,好嗎”
小少年的身體慢慢放松,軟了下來,不一會兒,秦擇的前襟濕了大片。
“師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像是咬緊了牙,不敢放肆大哭,可仍然泄露了一絲哽咽。
秦擇總是對這樣受過太多苦難又柔軟的小生命沒轍。他垂首,睫毛微顫,緩緩親在了小少年的額頭。
降河感受到額頭一暖,完全呆住了,只有眼中盈滿的淚水不堪重負地奪眶而出。在小臉上留下一片濕痕。
他喃喃低語“師父”
秦擇“我在。”
不是夢,是真的師父,師父剛才親吻了他。
小少年歡快極了,可是嘴角剛揚起,眼淚再度洶涌落下,好似洪水決堤。
被親生父親毆打,謾罵,他沒哭。被同齡孩子欺負,他沒哭。他被雷劈的快死了,他也沒哭。
可是現在,他根本停不住哭泣,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委屈和無助,幾乎要將他淹沒了。
“師父,師父”
秦擇抱著他,哄著他“師父在,師父知道你難過委屈,所以降河可以在師父面前痛快哭,大聲哭。哭完這一回,以后降河都會是開開心心的。”
降河聞言,鼻子一酸,再也壓不住哭聲,嚎啕大哭。
夜風呼嘯,蓋不住聲音里的悲意。
直到一刻鐘后,小少年哭累了,趴在秦擇肩頭昏昏欲睡。
秦擇給他擦擦小臉“可以給師父講講你的事嗎”
小少年臉色一紅,埋住臉,少頃悶悶的聲音傳來“師父,我開始真的不知道。”
秦擇“嗯,師父相信你。”
降河偷偷笑了,接著講“您把我帶回來后,我慢慢的,晚上做很清晰的夢。”
“其實我以前也做夢,就是夢境很模糊。”
“后來我引氣入體,我就就知道了。”
他說的有些混亂,但秦擇聽懂了。
降河的生母是一個魔族,當初被正道修士打傷,就逃到了小村子,魔族生的美艷,降河的生父就把人偷帶回家,日日關著行下流事。
降河的母親傷重,被一個凡人拿捏,氣急攻心反而加重了傷勢。
也正是因為降河的母親傷重,所以一介凡人也讓她受孕了,胎兒加重了她的身體負擔,或許是為了報復這個凡人,因為魔族后代弄死一個凡人輕而易舉。降河的生母愣是靠著信念撐到了懷胎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