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這個左承運顯然還有些鬧不明白狀況,等看見另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及在場的五對雙胞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總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此時,在場唯二沒有亂動的便是真假游封,他們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較為安全的地方,以防場上的亂斗傷到他們。
白湫已經可以確定自己身邊的這個游封是真的,她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來的左承運身上時,低頭朝自己的袖中看去,那里放著游封剛才給她的一樣東西。
是一根孔雀羽毛。
白湫不知道游封給她這東西有什么用,伸手準備將其拿起來看看,在碰到孔雀羽毛時,她的眼睛突然一陣酸澀,而后視線當中的所有東西都變了樣。
原本彩色的世界變得黑白,而周圍的人身上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芒,她瞪大眼睛看過去,有的人身上是泛著綠色的光芒,有的人身上則是紅色的光芒。
白湫眨了眨眼,松開孔雀羽毛,眼前的世界又恢復了原樣。
原來這孔雀羽毛就和測謊儀一樣,能夠一眼看出誰在“說謊”,有了這東西,那些假貨在她眼中無所遁形。
白湫握著羽毛看向身上縈繞著淡淡紅光的游封,“有這好東西怎么不早點拿出來。”
不等游封說話,一聲利劍刺穿皮肉的聲音響起。
白落低頭一看,那把幾度在危急時刻保護過她的劍,刺進了她的腹部,劍上的血一滴一滴緩慢地落到地上,激起細微的塵埃。
假貨們裝不下去,開始捅人了。
血就濺在距離左承運不遠的地方,他剛來到此處,還沒分得清這幾對“雙胞胎”到底在做什么,就有人受傷見血。
那個人群中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露出獰笑,潛行到白湫身邊,想趁著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白落身上時繼續下手。
左承運當即想要大喝一聲,忽然一陣怪風吹起,他吃了一嘴沙子,開始瘋狂咳嗽起來,而那邊的假貨已經到了白湫身邊,欲下殺手。
左承運著急,中間卻隔著還在混戰中的人而無法靠近,接著,他便看見那個他認為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拿出一把紅色的油紙傘,轉身、飛踢、捅人,一連串動作做起來毫不拖泥帶水。
在他還被嗆得不斷咳嗽的時候,白湫已經動作利落地將傘端從那個假貨的腹部抽了出來。
在一行人當中,左承運其實是修為最低,也是最弱的那一個。
可能是受到本體的限制,幻化出來的假左承運也很弱,但被傷到的妖怪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流血死去,僅僅只是退后兩步,然后繼續攻擊。
那邊白落身受重傷,真鄞塵怒了,開始瘋狂對著假妖怪輸出,然而不管怎么打,兩人都不分高低。
現在場上的局勢是,真假一對一勉強能打個平手,可惜白落先一步受傷,這樣的平衡被打破了,對真的一方來說,瞬間便處于劣勢。
白湫自顧不暇,與假左承運纏斗在一起,隨著妖怪身上受傷的部位越來越多,他臉上的那一層偽裝也開始像蛻皮一樣往下剝落,露出一張綠色的、凹凸不平的臉來。
武曲山的怪風刮得更厲害了。
細沙亂飛叫人只能瞇著眼睛視物,而這怪風刮得越厲害,那幾個假妖怪就越強,一開始能打平手的幾人在風中亂了步子,更為力不從心。
在這場混亂的真假大戰中,有兩個人始終沒動。
一個是游封,另一個還是“游封”。
真游封站在離白湫不遠的地方,看著她與別人打斗,時不時還會出言提醒幾句,看樣子完全不想出手。
這就讓另一邊的“假游封”感到很是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