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不服,“誰說我沒留的,都在里頭呢。”
他說完,那邊黑鷹將堵住儲物袋袋口的東西給挖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一團烏氣麻黑的羽毛纏在一起,年代久遠導致上頭完全沒了色澤。
“我換的每一根小羽毛兒我可都好好收著的。”
白湫看了眼那團勉強能稱作羽毛的東西,還能看見一顆乳牙被勾在上頭,總之挺惡心的。
白湫滿臉嫌棄,在那座從孔翎儲物袋里倒出來的“山”里頭翻找。
除了羽毛,什么水盆、茶杯、筷子、衣襪、戒指、紐扣等等,簡直像個大型垃圾場,想要找出那樣法器來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好在他們人多,黑鷹把儲物袋倒空了之后,幾人便都投入了翻找“垃圾”的工作當中,自然,這其中并不包括游封。
白湫原本還強忍著惡心在翻,等不小心碰到一個濕噠噠黏糊糊的玩意兒后,她徹底受不了了,立馬沖到旁邊讓游封給她點水洗手。
孔翎看見白湫扔出來的東西,面上有了點兒不好意思,“那是我剛出生時候的圍兜,好久沒看見了,原來沒被我扔掉啊。”
白湫聽了,搓洗的手更是用力,“你這癥狀,不像是孔雀妖,更像是某種倉鼠成精”
怪惡心人的。
鄞塵在找了一會兒過后也停手,尤其是聽見這孔雀精居然將小時候的圍兜都留著的時候,他也感到了陣陣反胃,這般浪費時間找下去,還不如直接逼人說出那東西到底在哪兒。
孔翎閉了嘴,因死不招供,被鄞塵揍得有點慘,兩只眼睛腫成了熊貓,牙也掉了好幾顆,說話都漏風。
鄞塵好話說了,丑話也說了,孔翎這個時候特別有骨氣,就是不說他們想要的東西在哪兒,被拔了一根尾羽之后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孔雀一族都是脆皮,鄞塵還控制著力道沒有過分,誰曾想還是把人痛暈了過去。
犯人暈了,贓物都在地上攤著呢,能怎么辦在犯人醒之前只好繼續翻了。
左承運其實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什么東西,所以能做的就是把那種明顯看起來沒有什么用的給剔除出來,像是那團亂糟糟的孔雀羽毛。
那團東西看著太惡心了,上頭黏噠噠的,不知道沾了什么,左承運雖沒什么潔癖,卻也不是很想用手去碰,于是他選擇用穿了鞋子的腳去將那東西給踢到一邊去。
這么往旁邊踢的功夫,羽毛上又沾了不少灰,左承運單腳用力,身子沒站穩,把踢變成了踩,一腳正踩在那團羽毛上頭,然后羽毛“吧唧”一下,黏在了他的鞋底。
左承運臉皺成一團,找了個石塊想把這團東西給蹭下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羽毛里頭似乎有什么東西,硬硬的粘在他鞋底上。
他忍著不適伸手將鞋底的羽毛一根根抽開,但隨著黑乎乎的羽毛不斷變少,黏在鞋底上的東西逐漸顯露,左承運的表情也略微變了變。
因為沒了黑色羽毛的遮掩,里頭的東西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來,那團黏糊糊的東西里頭似乎還包裹著什么。
但是東西在鞋底,左承運只能看見那不同尋常的光芒,于是他單腳跳著走到黑鷹旁邊,抬腳將鞋底板給伸了過去給他看,“兄弟,我這鞋上粘的什么東西啊”
黑鷹蹲著,眼前驟然一個放大的鞋底,他戰術性后仰了些許,瞇眼正準備將人推開,動作忽然頓住,“你別動。”
左承運聞言,拿出在木樁子上練出來的平衡力,維持著一個高難度的動作,愣是一動沒動。
黑鷹從懷中掏出一張干凈的帕子來,隔著帕子將左承運鞋底上的東西給扣了下來,然后起身,將東西送到了游封的跟前。
白湫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去翻垃圾,見黑鷹捧著什么東西過來,她便湊過去瞧了瞧。
黑鷹壓低聲,道“主人,是曼陀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