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封點了點頭。
此時的魔界并不安全,連游稷都知道要將全族暫時撤走,他自然也不會傻到一直待在那里,以吞噬獸的本領,那封印被破開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游封上前與她并肩,“喜歡嗎”
白湫張開手臂去擁抱陽光,露出個比陽光更耀眼的笑容來,“太喜歡了”
她在草坪上慢慢走了兩步,便想起白瓊來,原打算稍事休息后再去看望姑姑,既然都到了青丘,還是先去姑姑那兒,看看她的情況怎么樣了再說。
白湫往前小跑了幾步,見游封沒有跟上來,于是停下問他,“你不同我一道去嗎”
游封緩緩露出一個笑,道“你先過去,我稍后便來。”
白湫只當他有什么事情要處理,便沒有多問,自己一個人蹦蹦跳跳往白瓊住的地方去了。
等到徹底看不見白湫了,游封這才退回小院當中,關上門后,他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黑色的血滴落在地面上,他周身翻滾的魔氣也愈演愈烈,好在小院周圍早就設下了結界,不然這會兒青丘族長鐵定以為是哪個大魔頭跑了出來。
他顧不上回房去療養,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席地而坐,調息著體內的魔氣。
他這病癥自打在萬骨枯里學了墻上功法,修為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長后,便一直存在。
雖說這些年已經被壓制下去不少,但偶爾還是會出現反噬。
比如這一次,在封印吞噬獸的時候,再度引發舊疾。
游封閉眼調息,腦中時不時響起一些混雜的轟鳴之聲,那些詭異扭曲的景象被他強壓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兩手收勢,合抱腹前,將呼吸慢慢恢復均勻。
另一頭,去尋姑姑的白湫,在踏進白瓊住處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散得干干凈凈。
明明白瓊的屋中有冰魄珠,當是極寒極冷的,但是這回她走進來,卻一點兒寒氣都沒有感受到。
白湫腦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白瓊出事了。
于是她快步走向床邊,一看,床上哪里還有白瓊的身影。
一些不好的猜想瞬間浮上腦海,她在屋中轉了一圈,確定沒看見白瓊后,急急忙忙跑出院落,張著嘴巴想叫青丘的族人來一起幫尋,還沒發出聲音,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她瞪大眼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懷中抱著把劍,額上一層濕汗,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白湫小聲叫了一句,以為看見了幻影,“姑姑”
白瓊卻已大步跑了過來,一向有些淡漠的人,這一回情緒失控,用力抱住了白湫,“小湫,你沒事吧,能回來就好姑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湫聽著她的話,鼻子也是一酸,點點頭道“姑姑,我回來了。”
她說著,吸了吸鼻子,退后半步,細細打量著白瓊,“姑姑你身子全好了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白湫打量白瓊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聞言搖了搖頭后,便將白湫往院內帶去。
白湫坐下,看著白瓊給她準備她最喜歡的茶水和點心,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當初知道白瓊出事,看著她毫無生氣躺在床上的時候,那種無助與痛苦,至今不愿再去回憶。
但白湫記得,當初怪異天象出現時,那群工匠明明才在為白瓊制作魂燈的燈芯,她還因為自己沒有用處而失落過一小會兒。
怎么那燈芯竟然制作得如此之快
白湫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她將忙活著要去拿點心的白瓊拉住,二人面對面坐下,白瓊這才開口給她解惑。
“小湫,你們哪里是去了一會會功夫,都已經過去一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