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湫,別怪阿娘,阿娘必須去弄個清楚”
阿娘
白湫睜著大大的眼睛,卻看不清楚眼前人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輕柔的紗。
她能感覺到阿娘貼了貼她軟嫩的小臉蛋兒,斷斷續續的話飄進了耳中,卻又不是很真切。
“小湫乖,快快睡吧。”
說著白湫便聽耳邊響起輕柔的歌聲來,那聲音溫和柔軟,像是隨口哼出來的,但卻那么悠揚動聽,讓她整個人都安靜下來,陷入一種昏沉當中,心緒平緩了許多。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又傳來另一道聲音,白湫睜開眼,看見了站在身前的白瓊,她愕然地看著白瓊,剛想問她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卻聽對方說“小湫,你母親最后一次出現在魔界的界河邊,說要尋曼陀羅花,你還記得嗎”
白湫有仿佛看到了那日在游封的小院里,白瓊對她說這些話的模樣,表情有些飄忽,“我記得的。”
白瓊面容嚴肅,嘴里卻在重復著同一句話,“小湫,你母親最后一次出現在魔界的界河,說要尋曼陀羅花”
白湫聽著她不斷說著這一句話,且越來越靠近,直到與她面對面,讓她心里有些發慌時,眼前的“白瓊”突然像是玻璃碎成了無數片。
她驟然驚醒,呼吸急促,眨了眨尚且迷蒙的眼,不自主緊握的手掌心里面已經全是汗水。
看清所處的地方,妖冶的曼陀羅花滿目都是,白湫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汗水,腦海里不斷閃過方才看見的片段,她深吸了口氣,打算從游封那將水囊拿過來喝兩口水,就瞧見盤腿入定的一圈人都沒什么動靜,只有她一人醒了過來,其余人都很專心地在打坐。
于是白湫靜悄悄地施法,將游封手邊的水囊拿了過來,剛打開蓋子,就見游封已睜開了雙眼。
白湫喝了幾口水后,快速跳動的心臟才慢慢平復下來,她今日來總是會做奇奇怪怪的夢,但像今天這樣,醒過來后還能記得的是在少數。
她悄然起身,朝游封招了招手,距離阿羅所說的秘境開放還有一會兒的時間,他們還能享受最后的寧靜。
白湫屬于那種心里有事不說不舒服的類型,她與游封都有阿羅的贈花,所以走在曼陀羅花海當中,那些曼陀羅花感受到阿羅的氣息,會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走遠了一些后,白湫看著開滿花的幽坵山,轉身拉住游封的手,“夫君,我方才又做夢了。”
游封牽住她的手,給與一份叫人安心的力量,“夢到什么了”
白湫道“我好像是夢見母親了。還夢見了姑姑,她問我記不記得母親是消失在魔族的界河邊,是為了尋找曼陀羅花而消失的。”
白湫將之前白瓊講給她聽的有關母親的事情簡單復述了一番,因為她們知道的真的很有限,只有魔族界河以及曼陀羅花這樣的關鍵字眼。
這么多年了,白湫母親一直下落不明,而曼陀羅花
眼前不就是么
游封垂眸看她,他知道白湫是被白瓊收養于青丘的,她那身火紅的狐貍毛就可以看出,與青丘狐族不同,但對白湫的親生母親,知曉情況的人并不多。
在白湫低頭皺眉的時候,游封攬著她看向木屋后的一個方向,視線越過在打坐的一圈人,往后面的方向看,“說來也巧,那邊就是魔族的界河。”
在小木屋后大約百米遠的地方,有一條細細的溪流,便是魔族界河所在的位置。
白湫驚訝之余,望著那個方向久久沒有說話。
姑姑找到的那個小妖也許并沒有說謊,界河、曼陀羅花,都對上了,那她的母親,她的阿娘在哪兒呢
會不會
游封輕聲道“湫湫,尋找界河邊的曼陀羅花,是進入上古秘境的唯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