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腳尖輕點,踩上了地磚,看著眼前的偏殿,他眼中流露出幾分回憶的神情來。
一旁的班冬迫不及待地走到神君身邊,拱手詢問“還請神君指點,如何才能飛升神界”
神君瞥了他一眼,毫不避諱道“你啊,還是算了,我們神界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班冬聽出他語氣當中的鄙夷和不屑,卻敢怒不敢言,“煩請神君明說。”
神君眼神一凜,“不行就是不行,哪來這么多廢話。”
他說完,手一揮,班冬不過眨了眨眼睛的功夫,身子便是一晃,再一看,人竟然到了萬骨枯。
看著眼前封閉的石墻,他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從秘境當中趕了出來。
一朝夢成空,班冬氣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炸了,上前用力捶打了一下石壁,銀牙咬碎,卻也無濟于事。
神君耳邊少了個聒噪的人,他在閑庭信步地走了一段,忽而臉色一變,快步朝著偏殿的耳房走去。
耳房處是有結界的,神君止住腳步,看著此處嚴密的結界,斂眉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始逐一破除。
結界不止一層,且都是修為與他差不多的人設下的,怪不得這么些年來,一點兒遭到破壞的痕跡都沒有。
鳳溪忽而想起什么,手上的動作更加快了。
結界上面層層疊疊的封印,成功讓他失去了耐心,于是他大掌往結界上面一擊,直接強行破除此處的封印。
強行破開結界的后果就是,耳房的房頂給他震得塌了下來,碎片瓦礫掉得到處都是,白湫往后退了兩步,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腦袋像是針扎一般疼。
她捧頭往后退了好幾步,差點兒就要跌坐在地上,被游封扶住之后,一邊抽氣一邊捶打自己的腦袋,“好疼好疼”
說是有千百根針在扎都不為過,疼得她恨不得原地打滾,疼得她惡心反胃,四肢發軟。
游封一下慌了,給她把脈,脈象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白落也走過來用狐族秘術為她診治,卻也一切正常。
白湫此時已經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伴隨著一陣陣的干嘔,她覺得腦袋像是要被劈成兩半。
“啊”
“砰”
伴隨著耳房的結界被破開,白湫的尖叫聲一并響起,她眼前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大腦像是炸開了一般,再無法思考,直接讓她陷入了昏迷當中。
鳳溪沒有聽到外頭的動靜,他闊步走進耳房之中,卻看見了他夢里的那張臉,整個人定在原地好一會兒,他才撲上前去將人一把抱住。
“遙遙遙遙”
走至近前,看見那張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鳳溪連呼吸都不敢放肆,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他的夢境。
耳房中只有一張大床,床上睡著一個女子,她雙手合抱腹前,雖在沉睡,眉間卻仍舊有一股解不開的憂愁,因著耳房中一層又一層的結界被破開,她眼睫顫了顫,有了要醒過來的趨勢。
鳳溪側坐塌前,驚喜而又緊張地盯著床上的人,伸手想上前碰一碰她的臉蛋,卻又不敢,只是輕聲喚她的名字,“遙遙”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等到她睜開雙眼。
白遙眼睛眨了幾下,眼前從虛白變得清晰后,才勉強能夠看清眼前的景象。
鳳溪握住她的手,“遙遙,你醒了”
白遙看著他,像是認得,又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好半晌都沒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