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好說。
游封想了想,從那日鳳溪將白湫帶離秘境開始講起。
他在秘境中受了很重的傷,眼睜睜看著白湫離開后,當即便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便身處一間陌生的屋子。
這處是鄭元在凡間找到的安身點,游封昏迷的這些時日都是鄭元在照顧。
比起他的身體,鄭元更擔心他的精神上能不能接受,所以說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
就這么將養了一段時日后,游封仿佛得了失語癥一般,身體是在慢慢恢復,但是一句話都沒有和鄭元說過。
鄭元只當他還在怪自己,所以并不敢多言,見他每日肯喝藥療傷這才略微安心。
就在游封的身體好得七七八八,可以下地走路的時候,屋外正在整理草藥的鄭元忽然聽見了一道嘶啞的男聲,“我要去神界找她。”
鄭元扭頭,看見扶著門框的年輕男子臉色蒼白,但一雙眼睛卻亮得叫人無法直視。
鄭元知道他放不下,“你的傷還沒好全”
他還想說什么,卻被游封打斷,“我知道,我只想問你,如何才能飛升,把你的辦法告訴我。”
自打他們從秘境之中離開,鳳溪將人帶去神界后,阿羅也重新陷入沉睡,那個上古秘境不再對開放,如何飛升,是在秘境中住得最久,且得到飛升機會的鄭元是最有發言權的。
鄭元盯著他看了半晌,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會幫你,但這事也靠機緣,你若過不了心里這關,飛升很難。”
當初他也是痛到直接將心臟挖了出來,這才悟透了飛升之道,而且看著游封如今的模樣,即便修為達到了,那道瓶頸恐怕不那么容易突破。
他的執念太深了。
有些話鄭元沒敢說得太明白,但游封哪里能不懂,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將目光轉移到天上,緩慢卻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就破了這天道。”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瞬間有黑云翻滾,電閃雷鳴暴雨頃刻而下。
游封不但不躲,反而走入了滂沱的大雨之中,任由那將人砸得生疼的雨滴將他渾身澆得濕透。
鄭元也站在外面陪他淋雨,看見他那雙漆黑的桃花眼,不知為何,鄭元忽然笑了起來,“好啊,那就破了這天道罷。”
雷聲滾滾,黑云壓得極低,但卻無法阻止游封那顆瘋狂想要去往神界的心。
在鄭元的幫助下,他沒日沒夜的修煉,很快便把之前因為受傷而損耗的修為全部找了回來,不再壓制修為的游封突破迅速,雷劫一個跟一個,有時候上一道雷云還未完全散去,下一道又來了。
但即便他如此投入地進行修煉,不斷突破自我,在飛升神界的時候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因天道從中作梗,刻意壓制修為暴漲的他,所以在最后飛升之際,他被雷劫毀了一只眼睛,才順利打開通往神界的大門。
雖說臨門一腳被天道給擺了一道,但游封在開啟神界大門的時候也留了心眼,特意挑選了一個顯眼的位置,且延長了通道打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