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圍人雖是來人往,卻沒人聽到。
鬼婆瞇著眼睛細細咀嚼著,一口又一口將他五根手指悉數咬碎,吞入肚腹后,方才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男人的骨頭和肉,終究沒有女孩子的嬌嫩啊”
在這個過程中,武田警官一直在瘋狂地喊叫和掙扎著。
但鬼婆依舊不慌不忙地一口一口咬著,吃完了手指,吃手腕,接著是胳膊和肩膀
它一邊咬,還一邊鼓勵著“加油呀,警官先生。您不是想幫我的忙嗎哎呀,真是幫了大忙請務必堅持下去,我會非常感謝的”
只一會兒的功夫,鬼婆就吃到了肩膀。
完全掙扎不開,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吃掉一條胳膊的武田警官,不禁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直到這個時候,鬼婆似乎才想起還有什么事情沒辦。
它抓著警官先生的脖子,輕輕松松就將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又將其衣服解開,露出肚皮,像廚師拿著刀在魚肚子上比劃一樣,也用指甲在他的肚子上那么來回地比劃,粗啞的聲音此刻盈滿了惡意和威脅“告訴我,警官先生,你們城市的神明在哪告訴我的話,就給你一個痛快如何”
武田警官奄奄一息地橫在車后座上,紅色的血液已經流了一車。
他微弱地呻\吟,喃喃地重復“神明”
鬼婆耐心地等了等。
可武田警官僅僅重復“神明”這個詞匯,最終也沒說出什么線索。
在殺死這個“硬骨頭”警察后
哪怕兇殘如鬼婆,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煩躁的表情“真是麻煩明明不是信徒,卻依然愿意為神明緊守秘密,難道這個城市的警察都這么難搞嗎”
顯然,并不是都這么難搞的。
只是這位外來妖怪忽略了一個“警察哪怕與神明合作了,依然有可能不知道神明是誰”的可能。
和隔壁城市那位喜歡對外宣告身份,還大規模招收信徒的神明相比
田川亮的生活,其實從頭到尾都沒發生過什么變化,按部就班地上學、補課、學習。任誰過來看,那也是再正經不過的小學生了。
如果硬要說他做了什么的話。
也不過是將那些搗亂的,行事作風太惡劣的妖魔鬼怪驅趕出去,或者殺死
但哪怕是這樣的行為。
在年幼的神明眼里,也不具備什么意義,沒什么向周圍人邀功的必要。
只是努力保護周圍在意的人。
順便維持一下平靜、安寧的生活。
我沒心情做個被供起來的神。
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
這是田川亮內心深處最簡單的想法。
他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好比現在
他背著裝有文具的小書包,被田川太太牽著小手,一路送到了考場門口。
田川太太特意請了假,來陪考。
盡管田川亮一再拒絕她的陪同
在媽媽看不到的地方,其實,狐貍、朧車、目競、社畜鬼、彩香等妖怪也都跑來送考了。
這讓他有點兒羞惱
總覺得又被大家當成小孩子看了。
“但小亮就是小孩子啊”
田川太太蹲下身子,幫他整理了領口,又檢查了一遍書包中的準考證和文具,還耐心地囑咐著“答題不要著急,耐心一點兒。你有時候就是愛著急呢,一急就慌。記得仔細讀題,慢慢回答媽媽相信小亮,一定都會做的。”
“知道了知道了”
被這樣細細叮囑的田川亮尷尬得滿臉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