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來若是入朝為官,這位八成就是他要侍奉的對象,結果第一次見面,給對方留下的印象居然是這樣。
昨天在城門口說出那句"銀州知州是我父"的時候,穆鈞絕對沒有想到,今日自己會因為這句話而尷尬差愧到恨不得鉆到地里去。
京城的小報采編怎么什么都寫
"殿下就不要拿他打趣了。"見他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紅得簡直快要滴血了,賀永星連忙笑著解圍,"他也是為了打出銀州瓜的名氣,現在連殿下都知道了,不正證明他這一招用得不錯,效果很好嗎"
"的確是個很有效的廣告。"袁朝點頭贊同。
穆鈞終于回過神來,尷尬地說,"殿下見笑了。"
"銀州瓜我也吃過了。"袁朝又說,"的確清涼解暑、甘甜可口,而且還是我喜歡的脆襄。
其實也有沙賽的,但是這位殿下明顯只喜歡脆的,穆鈞自然不會煞風景,笑著道,"銀州百姓們若是知道連殿下也喜歡他們種出來的瓜,必定欣喜不已。"
他們已經在這里耽誤了一會兒,有人過來催促,袁朝便招呼道,"邊走邊說吧。"
一面又問起銀州西瓜的種植面積,一年產量,大致的成本和售價等等,問得十分細致,幸虧穆鈞也了解得很透徹,都答上了。不僅回答了對方的問題,還不自覺地說起了接下來幾年的規劃。
見殿下一直在側耳傾聽,十分認真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生出了一種自豪與欣喜。
直到中途與對方分開,轉道回陸家,他都還沉浸在那種狀態之中,激動得恨不能立刻做點兒什么。
"怎么樣"陸張子繁打趣他,"是不是有一種愿意為殿下效死的沖勁"
穆鈞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是感覺殿下好像什么都懂。"他知道種西瓜的事,是因為跟著師公在村子里待了很長時間,每天都看著這些,可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沒事,很正常,許多人頭一回見到殿下,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陸張子繁安慰他,"不過,你的表現比大部分人都出色。"
穆鈞卻沒有得意忘形,殿下禮賢下士,是她的品格,若真的把自己當成個人物,那就可笑了。他現在連科舉都還沒考過,別的更不必多想,還是先琢磨怎么把西瓜種得更多更好吧。
這么想著,激動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他想了想,問起了另一個話題,"這個船模比賽,似乎另有內情"
穆鈞頓時了然。想要設立一支水師,人不是問題,船才是問題。
縱然穆鈞沒有去過海邊,也知道汪洋恣肆,無邊無際,海面不比江河風平浪靜,不是風暴就是暗礁,十分危險。而且在江河之中,就算船翻了也來得及救援,在海上出了事,卻往往只有船毀人亡這一個結局。
船只既要堅固,又要能抵抗風暴,還要能裝很多的人和貨物,自然不是輕易就能造出來的。
也就難怪殿下要通過這個航模比賽招攬人才了。
穆鈞好奇地問,"那現在進展如何"
賀永星笑道,"我們自己造的船,已經試航過好幾次了。雖然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不少,但已經能沿著大陸航行,運送物資了。"
"怎么我從未聽說過報紙上也沒有寫。"
"運送的都是官家的物資,外人自然不知。"陸張子繁道,"至于報紙,估計也快了。聽說陛下昨日還問起了水師的進度,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