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呆呆地伸手接過紙筆,似平想不通事情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但又不敢反抗,乖乖低頭答題。
她的字寫得很難看,估計沒什么機會練,但解體的思路是對的,雖然繞了一點,但是最后得出的答案沒錯。袁朝又隨口問了兩個文學題,她也支支吾吾地答上來了。
袁朝將紙筆收回來,放好,然后認真地問,"如果我資助你繼續上學,你愿意嗎"
"我我不行的女孩惶恐地搖頭。
"誰說不行的"袁朝道,"我剛剛出的題目,都是蘭澤書院入學考試的題,你不是都答上來了嗎再找人補習一下,考入蘭澤書院不成問題。放心,學費、課本、生活費,這些我全都包了。"
她見自己越說,對方越不安,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不是白給的。等你畢業了,不能去參加女官考試,只能為我工作。"
女孩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話中的陷阱,以袁朝的身份,為她工作,跟考女官考試并沒有什么區別,甚至可以說,這是一條比女官考試更好的捷徑。
她只知道自己接受了對方的好意,是有機會回報的,于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點完了,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可是我我現在"
"你現在是別人家的妾這個問題很好解決的,只看你有沒有膽子。"袁朝說,"你還沒滿十八歲,他家納你是犯法的,只要你愿意,去官府一告一個準。''
"我我沒有文書。"女孩低下頭。顯然這家人也很謹慎,怕被抓到把柄,所以甚至連納妾文書都沒給她。
"那就更簡單了。"袁朝冷笑,"他家給了你家一大筆錢,卻沒有婚書,那就是人口買賣。這個更好告。"
女孩睜大眼睛,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堅決。
"你好好想想吧。"袁朝說,"女子改變命運的機會并不多,對你來說,這或許是唯一的一次。給人做妾是什么滋味,你應該已經體會到了,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由你自己來決定。"
輟學了還要偷偷自學讀書的女孩,怎么可能沒有半點心氣
盡管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但在袁朝的耐心耗盡之前,她終于從喉嚨里擠出一句,"我愿意。"
在那家人上門說親,娘關上房門勸她去給人做妾,好換一筆彩禮給哥哥娶親的那天晚上,她在娘抹著淚的勸說下,答應的也是這三個字,可是那個時候,她心里全是茫然和絕望,此刻卻只有卸下重擔的輕松。
然后她聽到坐在對面的貴人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的名字。"
"我叫阿蘭。"她哽咽著說,眼淚無法自控地滾滾而下。
出門那天娘哭得肝腸寸斷,她沒哭,現在卻好像把那些眼淚都補回來了。
渣男被告涉嫌人口買賣,京兆府的衙役到書院里來拿人,事情自然立刻就震動了整個書院。
再一打聽,居然是他家給他安排了一個妾,這就很微妙了。
首先,他和那個妾都還沒有滿十八歲,這本來就不合法。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什么文書都沒立,但這樣一來,涉及大筆資金,說是人口買賣也完全沒問題了。
但是讓書院眾人覺得無法理解的,還是他家的這種做法。這邊明明已經有個袁朝了,為什么想不開,要去納妾
沒多久就有知情人傳出來消息,說他是家中獨子,想要留個跟他姓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