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業心領神會,對李沐說道:“大郎,為師在涼州一呆九年,主要是不舍得與你分別,只是日前家中來信,言及家母病重,為師欲收拾行裝返鄉探親,分別之后望你勤學,不可懈怠。”
李沐聞言一驚,遂紅了眼眶:“先生多年悉心教導,對于沐兄弟有天大的恩情,還未來得及報答一、二,就要分別,不知先生何時動身,也好讓沐準備厚禮,去送送先生。”
梁仲業搖搖頭:“為師明日一早就走,不必送了,何況日后總有再見之日,不必難受。”
李沐手上也無拿得出手之物,想了想,想起在常玉那寄存的三十貫錢,于是請常玉替自己悉數取來,將錢箱推給梁仲業:“弟子身無長物,唯此物能表達弟子心意之一、二,萬望先生不要推辭才好。”
梁仲業千般推辭,無奈李沐堅持,加上邊上李沂、常玉再三相勸,終于接了。
等李沐兄弟離開后。
常玉對梁仲業道:“二弟,此去聯絡十一位兄弟之事,可要千萬小心,斷不可露了形跡。”
“大哥放心,我打算扮作商人,四處行商,當不會輕易被人發覺。”
常玉點點頭,從胸口取出一塊小小絲帛,交給梁仲業,“這是十一位兄弟的落腳處,你今晚把它背熟后就燒毀,事關生死,切不可留下。”
“喏。”
“不管此次能聯絡上幾人,以一年為期,無論如何都須回來此處,不可誤事。”
“喏。”
“十年未見,不知人心可有變化,切不可透露少主現狀給他們。”
“喏。”
“哎……。”常玉有些傷感,“但愿他們都平安,還記得當年的……承諾。”
次日凌晨,李沐、李沂、常玉三個在南城門處依依送別了梁仲業。
回來的路上,一個唐軍騎兵迎面飛馳而來。
“李參軍留步,李參軍留步。”
能這么喊的,只能是當日轄下五十名死士,參軍一職是李大亮當時為李沐能名正言順領兵暫時委任的職務,別的唐軍士兵并不知曉。
近了一看,果然是李大亮的親兵。
“李參軍,都督召見你兄弟二人。”
李沐問道:“可知是何事?”
那親兵笑道:“自然是好事,朝廷派的宣賞使已經到了,都督喚你們,想必是去領賞。”
李沐、李沂也樂了,有錢拿沒人會不高興,這次兄弟兩立下如此滔天之功,想必賞賜也會豐厚。
于是拱手與常玉別過,隨那親兵去了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