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屬下等人奉太子殿下之命護衛沈氏,也就是少主生母,辰時方至,就有從宮門外逃回的親衛稟報,說……說是太子、齊王被李世民所害,頭顱都已經被割下示眾……屬下等人知道事已不可為,為保住太子血脈,只能護著沈氏迅速逃離京城,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涼州,本想在涼州等消息,盼皇上主持公道,可等來的卻是李世民被冊封為太子的噩耗,屬下等只能在涼州隱姓埋名,直到沈氏待產……。”
李沐一直表情木然地坐著聽常玉二人的敘述。
這事情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擊打在了李沐頭上。
這么離奇的事也會發生?可想到自己連穿越都碰上了,這事也并非太難接受。
聽到自己出生時的發生的異狀,原來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或許這就是造成自己前五年記憶消失的原因?
可如果照常玉二人的說法,自己是李建成的遺腹子,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身份在現在來說,可是要掉腦袋的。
先不說李淵已經退位十年,就算沒退位,那也不是李世民的對手啊。
這要是被李世民知道,那自己的小命可不保住了。
李沐感到頭皮發怵,身上一陣惡冷。
“常大叔……。”
常玉“通通”地磕著頭,“少主,話已講明,屬下不敢再當少主稱呼大叔。”
李沐連忙攙扶起常玉,道:“就算我真是你說的少主,你也可當得起這一聲大叔,若非你們舍命相護,沐早已胎死母親腹中了,快起來好好說話。”
“喏。”
常玉起身之后,從身上解下一個包袱。
他一面小心翼翼地解開,一邊對李沐說道:“這是當日主母臨終托付屬下留給少主的遺物,請少主點驗。”
遺物?李沐湊上前去查看。
只見常玉從包袱中取出一個木盒,放在李沐面前。
這是個紫星檀木雕花盒子,約摸著半尺長,三四寸寬,盒面上雕的是孔雀開屏,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之物。
李沐抬手打開盒蓋,只見里面裝得是又一小盒,還有一塊碗口大的白玉佩,盒底用玄黃軟帛墊著。
李沐小心地取出白玉佩細看,此玉晶瑩圓潤,內似有流光縈繞,正面雕得是和合如意,背面雕得是富貴平安。
細看下來,李沐也看不出什么異狀,或許僅僅只是一件值錢之物罷了。
拿著玉佩李沐看向常玉二人,只見他們也是毫不知情的樣子。
李沐將玉佩輕輕放下,他的注意力轉移到盒內之小盒上了。
小盒正面雕的是是百花爭春,李沐將它輕輕打開,只見一方白玉印章靜靜地躺在里面,李沐輕手將其取出,倒過來看印面,只見上面所刻四字——“毗沙門印”。
李沐心中一動,李建成小名叫毗沙門,難道這是李建成的印章?
將印章遞到常玉、梁仲業面前,李沐問道:“你們可見過此印?”
常玉、梁仲業細看了一會,常玉道:“這是太子殿下私印,平日只是用來賞玩,好象并無別的用途。屬下倒是見過數次。”
梁仲業道:“大哥說得是,屬下也見過一次,只是從未見太子殿下使用過此印。”
李沐點點頭,心想也是,要是李建成的太子印璽出現在眼前,那事情才大條呢。
要知道,如果玄武門事變之后,太子印璽失蹤,李世民哪會輕易罷休?不挖地三尺地找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