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次舉盞,“飲勝。”“飲勝。”“飲勝。”“飲勝。”
飲干之后,尉遲恭突然開口問李沐道:“聽聞你將為宣撫使前往松州,既然皇上已有旨意,老叔后日就要出征,你可要一起同行?”
李沐道:“自然是要同行的,到時還要老叔叔關照才是。”
尉遲恭正色道:“李沐,此事某要與你說清楚,為叔的讓你上戰場本無惡意,只是黨項軍勢大,加上李道彥新敗,某聽聞當初賢侄當初在涼州以天雷退敵,所以才想讓你同往,以策萬全,還望賢侄不要見怪才好。”
原來如此,想這尉遲恭看似粗獷,可實際心思縝密,果然是老奸巨滑之輩。
李沐心中編排著,嘴上卻答道:“老叔多慮了,沐怎會見怪老叔。只是皇上有旨,天雷屬朝廷最高機密,不得外泄,還望老叔叔今后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
尉遲恭聞言一驚,問道:“既然天雷不用,那賢侄再去松州何益?”
李沐想了想,道:“近些日子,沐對天雷進行了改進,只是實際威力如何,還待戰場考證,所以……。”
尉遲恭一聽就明白了擺擺手道:“那就好,賢侄早做準備,咱們后日再見。”
李沐見尉遲恭很識趣,加上今天來此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便應道:“后日再見。”
又與程咬金、牛進達一一道別。
程咬金二人見李沐要離去,竟是不舍,紛紛挽留。
李沐心中大嘆,酒這東西真好啊,一頓下來,愣是將仇人變成了親人,怪不得無酒不席這句話流傳了數千年呢。
目前這景象,若是不知曉的人,還真以為自己與他們是親人呢。
待李沐離開,尉遲恭三人回到席間。
“敬德,真要與那小子合作?”
程咬金開口道,這時如果李沐還在,就會發現程咬金并沒有象之前表現的那么醉意醺醺。
尉遲恭更是眼神清澈,他微哂道:“怎么?義貞以為不妥么?”
程咬金沉吟道:“敬德,茲事體大,若圣上察覺恐怕會心生芥蒂啊。”
“那又如何?”尉遲恭眼珠子一瞪,“某當初是如何為圣上效忠的?義貞難道不知道?可圣上自登基之來,日益冷落我等,莫非義貞心中無感?”
程咬金被尉遲恭的話說得意興闌珊,遲疑道:“或許圣上只是為保護我等功臣,也說不定。”
“保護功臣?”尉遲恭嘿嘿冷笑道,“為何不保護保護李靖、李勣,這些年但凡有事,皇上眼中只有他們二人。”
程咬金聞言,嘴里泛起一股苦澀來。
他明白,尉遲恭所言沒錯。確實這些年來,自己和尉遲恭雖然位高,權卻不重。
說是各領大將軍之職,可大將軍手下卻無一兵一足,而只要邊疆有戰事,所有領兵的機會,李世民都交給了李靖、李勣等人。
“敬德慎言。”程咬金低聲勸慰道。
尉遲恭卻大手一揮道:“既然皇上遠舊臣,某也不想為難皇上,只是如今某賺點錢財,總不算對不住皇上吧?今日李沐主動送上門來,某豈有拒絕之理?義貞勿須躊躇,與我一起賺些財貨便是。”
“那就依敬德吧。”
此時邊上牛進達已經打起了呼嚕來,這才是個實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