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瞄了她一眼道:“停是停不下來了,不過……。”
中年女子聞言一喜:“官爺盡管說。”
“只要將李忠交出來,我立馬撤兵離開,如何?”
中年女子臉色驟變,陰著臉道:“官爺如果只是來打打秋風,那盡管提就是。可如果是來砸場子的,那還請官爺先弄清楚這店是誰的。”
“喲嗬……。”李沐夸張地一聲,嘲弄道:“那敢問這店的主人是誰呀?”
“說出來嚇死你。我奉勸你一句,得些便宜趕緊走吧,否則,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中年女子臉色變得冷洌,顯然不是詐呼。
可李沐是有備而來,豈會在意,于是笑嘻嘻地說道:“說說吧,這店背后主人是誰,也好讓我知道知道,真要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還就不好了。”
中年女子哪敢真說出主子,只能恨恨地瞪了李沐一眼。
而此時,所有人都被集中倒了正堂,滿牙牙地百多人,望過去全是人頭。
這些人大都衣衫不整,顯然是從床上被直接取起來的。
都罵罵咧咧地,場內一片混亂。
看著這一幕,李沐有種錯覺,丫的這是捉拿女票娼嗎?
現在是不是該一個個登記姓名,然后一家家上門地去敲竹杠啊。
想著不由自主呵呵地傻笑了起來。
一個護衛營士兵前來稟報,“沐縣子,所有人都帶到了。”
“啪”李沐直接摔了剛還在夸贊的茶水,場中瞬間清凈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李沐。
“諸位別生氣,打擾諸位休息也是職責所逼,本官今天辦案,只為捉拿賊人,也是為了諸位平安。好了,現在誰要是指認出李忠來,本官轉身就走,你們就可繼續休息,誰也別耽誤成不?”
場內人面面相覷,更多的是不知道李忠是誰,但也有明白人眼神相互交流著。
李沐見沒人回話,便厲聲道:“如果你們不配合,那就別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場內眾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李沐知道,能留宿平康坊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自己平白得罪他們沒有意義。
于是恐嚇之后,李沐放善口氣道:“這樣,凡是交待自己姓名、身份,且有人做保的都可離開,放心,本官不會將今天之事宣揚出去。”
此話一出,便有人大聲問道:“此話當真。”
李沐曬然道:“可能大伙不知道我是誰吧?”
“誰知道你是哪顆蔥。”場內有人賭氣罵道,引來一陣壓抑的笑聲。
李沐微笑,不以為意,說道:“我叫李沐,皇上欽封的開國縣子,不是哪顆蔥。”
這話一出,堂內一片寂靜,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倒不是開國縣子有多嚇人,這里蹲著的哪個家中不是高官?
李沐是不知道,嚇人的是他自己的名頭,那可是在朝堂上辱罵堂堂宰相韓仲良得來的名頭。
當然也有兩次立下赫赫戰功的原因。
雖然這名頭還不足以使啼哭嬰兒止哭的地步,但讓這伙二世主收聲閉嘴,是綽綽有余了。
可能李沐的名字確實起了作用,不少人站起身來,向護衛營負責登記的士兵走去。
登記之后,李沐也確實沒有為難他們,放他們離開了。
這樣,場內的人是越來越少,直至只剩下十一個男子還蹲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