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終于明白過來,確實房玄齡說得在理,帶兵平亂和阻攔這是兩種性質。
平亂是定性李沐所為是叛亂,而阻攔卻只是糾紛,一詞之差,后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哪怕是最憤怒的時候,李世民也不相信李沐會造反,所以,李世民迅速接受了房玄齡認為李沐只是為了出氣的觀點。
李世民遲疑道:“可萬一要是這混小子犯渾,他的火器可不是鬧著玩的,哎……朕就不該這么放任他。”
房玄齡一愣,他覺得李世民有些變了,變得優柔寡斷起來,這要照著早幾年的性子,他李世民怕過什么啊?
連殺兄弒弟的事都干了,現在竟怕起李沐的火器來了。
房玄齡使勁搖搖頭,罪過罪過,怎么突然胡思亂想起來,莫不是自己也變了?
“哎呦。”房玄齡為了拋開雜念,集中精神,使勁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這一下咬得太重,不自覺地叫出聲來。
李世民莫名其妙,古怪地看著房玄齡問道:“玄齡這是怎么了?”
房玄齡捂著嘴,疼得滴了兩滴老淚,好一會才回道:“臣不小心咬了下舌頭。”
李世民這才釋然。
“皇上,以臣之見,皇上一如往常,帶著侍衛去就行了,臣保證只要皇上到了,李沐也就消停了,至于越王嘛,李沐最多也就是嚇嚇他罷了。”
李世民此時已經想通了此中關節,心情也好轉了,看著還捂著嘴的房玄齡笑道:“玄齡啊,你真是朕的張良啊。”
于是下令,擺駕越王府。
……。
李沐給出的一柱香時間終于到了。
府門依舊緊閉,李泰并無一絲出來的跡象。
看熱鬧的百姓越聚越多,只是不敢靠近,遠遠地望著李沐和護衛營士兵。
柳氏也藏身在看熱鬧的百姓之間,她漸漸體諒起李沐來。
她深知李泰的能為,李沐敢如此公然上門挑釁,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只是她依舊不相信,李沐真敢破門而入。
而就在這時,李沐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百姓們只看見幾個鐵呼呼的東西被扔向越王府門,瞬間“轟、轟、轟……”地巨響聲傳來,百姓們嚇得再無看熱鬧之心,一哄而散。
但也有幾個膽大包天的,依舊躲在各胡同的轉角處,偷眼看著,柳氏也在其列。
柳氏也傻了,她沒想到李沐真敢攻打越王府,而接下去的情景令她目瞪口呆。
一連串的爆炸讓越王府的府門隨同匾額炸得支離破碎。
爆炸聲才過,護衛營便開始進攻了。
府兵們從驚愕中醒來,開始用弓箭反擊,可這種箭矢對于全身鎧甲的護衛來說,還不如撓癢癢。
護衛們迅速突破正門,府兵便知道自己遠不是對手,迅速向里院退去。